许是哭喊得累了,又或者是醉得太凶了,后来,余关关靠在座椅上,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红扑扑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顾显眸色重下来。
伸出手,替她把泪痕擦拭干。
“对不起。”
他道歉。
又叹了口气,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把玩,揉捏着,“我应该打从一开始就跟你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地……”
三年不见,他怎么能让她伤心成这样呢!
顾显觉得自己当真是坏透了。
他捏着她的小手,放在唇上,轻轻吻了吻。
这才开着车,缓缓往显槐轩去了。
顾显抱着余关关下车。
魏松远远就迎了上来,“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
几次三番见过余关关后,魏松也同顾显一样,已经认定这丫头就是他们失踪了三年的少奶奶,于是,连称呼都改了。
顾显吩咐道:“让厨房备点解酒汤,送到湖心亭苑来。”
“是。”
魏松连忙去了厨房。
顾显抱着余关关回了湖心亭苑。
进了湖心亭苑,他直接抱着余关关去了浴室里。
她许是真的醉得不轻,即使帮她把衣衫褪去,放进了浴缸里,她也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
给她洗澡,于顾显而言,毫无疑问,就是一种自我折磨。
之后,一个人的沐浴,成了两个人的沐浴。
再后来,又从浴缸里,一直捻转到了床上……
余关关浮浮沉沉,感觉自己飘在汪洋大海上。
时而,海啸将她湮灭。
强行拽着她,像是要沉溺一般。
又时而,涌出海面,大口大口喘着气。
……
翌日——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房间来。
顾显缓缓地从梦中转醒过来。
怀里,柔软的娇躯还趴在他的胸膛上,他闭着眼,在她的头顶轻轻嗅了嗅。
淡淡的槐花香,还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他睁开眼,在她的发心里烙了个吻,“早安。”
顾显的声线,还有些低迷。
他小心翼翼从她身下抽离出来,慢慢起床,生怕惊醒了身边的人儿。
他习惯性的比她早起。
戴上假肢,穿上衣服,这才看起来像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八戒早已经在门外开始爬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
想来是这小家伙已经嗅到了关雎的味道。
每回只要她来,它总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她,一刻都不舍得分离。
顾显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丫头。
“连八戒都认识你,我
怎么可能把你认错?”
他低声喃喃。
今日他约了楼司沉。
打算问问他关于大脑的情况,若是可以的话,他其实更想带她去见见楼司沉。
可另一面又担心这丫头会引起情绪反弹。
所以,再等等吧!
顾显走至落地窗前,优雅的从下至上,扣着衬衫的每一颗纽扣。
下巴微抬,将脖子底下的纽扣也精致的扣上。
转身,去临时衣架上选了条领带。
最后,选的是那日他花一台保时捷的钱,从李琨瑜手中买回来的那条领带。
是她挑的。
顾显就当是她专程送自己的了。
他优雅的系上,才打算叫床上的女孩起床,忽而,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的主人,您有一通电话进来,电话啊电话,请您接电话……”
熟悉的铃声,响彻整间卧室。
顾显连忙把电话接起。
电话是助理施左南打来的。
而床上,余关关也被这铃声一震,就迷迷糊糊的转醒了过来。
她努力睁了睁眼。
窗外的光,有些刺目,让她睁不开眼来。
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只模糊见到窗前立着一道挺拔的长影,如同松柏一般。
肩宽腰窄,双腿修长,每一寸都像是经过上帝的精心
雕刻。
光影之下,一切恍若梦境一般。
男人低沉的声线,像是琴音一般,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结果出来了?”
顾显问施左南。
“……是,是。”
施左南在电话里声音战战兢兢。
顾显单手抄兜,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余关关。
她醒了。
正眯着一双惺忪的眸子看着他。
慵慵懒懒的样子,像只挠心挠肺的小猫儿。
“怎么样?”
顾显问。
施左南在电话里沉默。
“施助理?”
顾显蹙眉。
目光深意的盯了眼床上的余关关,转回身去,看向窗外的阳光,“结果。”
他声线瞬时冷硬。
连床上的余关关都感觉到了。
施左南战战兢兢的,一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门眼来,“那个,三爷,结果……”
他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