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犀利的目光再次射向余关关,“我再问你一遍,这茶盏你到底哪里来的?”
余关关不卑不亢,“爷爷,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茶盏确实是我自己烧制的。”
“胡说!”
余老爷子又是一掌拍在了桌上,“我可以允许我余家人不争气,但我绝不允许有人这么弄虚作假!”
见老爷子频频气得拍案,一桌子人心惊胆战起来,个个大气不敢喘。
老爷子端过那茶盏,同余关关道:“这茶盏工艺可谓炉火纯青,无论是这胚还是这烧制过程,都需要一等一的技术才可能达到,再来,你看看这底座上面的‘龙凤呈祥’纹案,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这一看就是大师之手。就这样精巧的工艺,你跟我说,是你学了不到三年制陶的余关关烧制的?我余老头是老,但还不至于瞎!还有,你瞧见没?”
老爷子说着,把那茶盏翻过来,食指严肃的点了点茶盏底盘,“你就算要糊弄我,也稍微做得像一点,你看看这底座上面,还刻着人家的专属印章呢!「在河之洲」,看到没?人家大师可是这一届‘云陶杯’的金奖得主,虽还是个新人,但人家这样一个茶盏,
都卖到百万了!你跟我说这是你烧的?简直撒谎成精,品行不端!”
老爷子已经气到吹胡子瞪眼了。
金琳琳可乐了。
哈哈!这叫什么呀?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余漫云实在难掩心中喜悦,费了好几番力才强压下来,假意充当和事佬,“爸,您也别生气,好歹人关关还一片孝心呢!只是,关关啊,知道你想出风头,但以后可不要再拿这种事情糊弄你爷爷了,你看把你爷爷气得!”
“爷爷,我没撒谎。”
余关关坚持。
“余关关——”
余关关还想说什么,却听对面父亲余争一声厉喝。
他一掌拍在餐桌上,冷眼瞪着她,“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给我滚回来!”
“噗……”
金琳琳再也憋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来。
她本来来这之前,还想着要对余关关做点什么才能弥补她生日宴上受的那口气,可没想到,还没等她出手,她余关关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出丢人现眼的大戏。
可真逗!
自己女儿被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指着鼻子骂,杨美玲也觉脸上无光,她气恼的瞪了余关关一眼,“还不跟爷爷把实情说了
,这茶盏到底上哪儿买来的?”
刚刚老爷子说多少钱来着?
上百万?
臭丫头!又乱花钱,也不知道这钱是不是从她的金库里偷来的,要真是的话,回家以后,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杨美玲愤懑的想着。
“这怎么了?一家人吃顿饭而已,怎么吃得这么热闹了?”
这边正训斥着,忽而,餐厅门被推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背,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老者虽上了年纪,已有九十高寿,但精神奕奕,穿着简单却精致,气场不凡。
“老师?您怎么来了!”
一见着这位老者,余老爷子即刻起身,恭恭敬敬的就迎了上去。
而在场其他人,也皆是一愣。
下一秒,所有人同一时间起身,包括金琳琳,每一个人都毕恭毕敬的打招呼,“顾老好!”
“好,好好,都坐,都坐。”
顾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又同余老爷子余天明道:“这远远地就听到你在这训斥后辈呢!怎么了?”
顾老爷子说话间,目光落在余关关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同是一愣。
顾老爷子眼中露出几许惊喜神色来。
余关关更是诧异不
已。
这位老者,她是见过的。
“顾老,您好!”
余关关连忙恭敬的与其握手。
“好,好好。”
老爷子忙不迭的与她回握了握手,眼中全是赞许神情。
余天明好笑又好气道:“老师,真是让您看笑话了,我家出了这些不争气的后辈,实在让人生气啊!”
他说着,把余关关送他的那座茶盏拿起来,递给顾老爷子,“您看,这丫头说是给我亲手烧了个茶盏,想哄我开心来着,结果我拿过来一看,却正好是前段时间云陶杯金奖得主「在河之洲」大师的作品,我这看着,简直哭笑不得!您进来之前,正教这丫头如何端正品行呢!对了,上回那奖,可还是顾老您亲自给颁的吧?那正好,您给品鉴品鉴,瞧瞧这是不是真品?学生我这眼拙,怕看歪了去。”
顾老闻言,回头,目光深意的瞅了眼身后的余关关。
余关关苦笑。
哭笑不得的人是她才对。
顾老端起手中茶盏,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认真品鉴着,嘴上却道:“我记得当时上来领奖的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
顾老是‘云陶杯’的创始人,虽人早已不在陶艺界,但陶艺界却还始终流
传着他的传奇故事。
在这个圈子里,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地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