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吃着早饭,“继续。”
“是。余关关,芳龄二十四,从小能歌善舞,喜欢钢琴,舞蹈,现在喜好区又多了一项,就是陶艺。陶艺是她这两年才新学的,但天赋极高,因为喜欢,所以和朋友安那一起注资在陶艺园开了个小工作室,之前一直是朋友在帮忙打理,直到最近才亲自现身,据说是因为她父母并不同意她的这个爱好。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值得特别注意。”
“嗯?”
“这位余关关小姐在三年前的六月二十八号经历过一次车祸,当时新闻还有报道,车祸非常严重,余关关受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近一年时间,另外,脸上有破相,不过经整容医生诊治后,现在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原貌。”
六月二十八号……
那一年的那个时间,顾显还在英国。
小雎还没有重新接受他。
顾显发现,他居然把这些年和关雎所发生的一切事件和时间,全都清清楚楚的烙印在脑子里最深的地方了。
“三爷,您要看看余关关从前的照片吗?”
施左南递了几张照片过来。
顾显放下手中的刀叉,把照片接了过来。
他并不关心余关关到底长什么模样,他只关心,她的那双眼睛。
他把几张照片,来回翻看了
几遍。
眉头蹙得紧紧地。
施左南道:“看得出来微调过,但痕迹不重。”
“很重。”
顾显把照片放桌上,“当初伤的是眼睛?”
“对,眼睛周边全都破了相。”
“眼睛调过了,其他地方倒是没差。”
因为,照片里的余关关,那双眼睛和关雎的半点都不像,可那天他见到的余关关,那双眼睛,分明就是他的小雎。
“小家伙的陶艺课,安排得怎么样了?”
顾显问施左南。
对于余关关的资料,他已然没了多少兴趣。
像她,但终究也不是她。
“已经安排妥当了,下周周末就正式开课,一对一的课程,余关关小姐担任小少爷的授课老师。”
“嗯。”
顾显面无异色,优雅的用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问儿子,“吃饱了吗?”
“饱了。”
“走,上学了。”
“好呢!我去拿书包。”
小君逑一骨碌从儿童椅上滑下来,跑到厅里,抓起自己的小书包,“松爷爷,我上学去啦!”
魏松叮嘱道:“注意安全啊!不许再和小朋友打架,要和睦相处,知道了吗?”
“知道啦——”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应着,小人儿却早已背着他的卡通书包,“噔噔噔”的跑出了门去。
周末—
—
陶艺园。
余关关下午两点有一堂一对一的陶艺课。
学生是顾君逑。
就这事,可把安那给羡慕坏了。
“你说说,关关,你怎么就那么好运呢!才来咱们陶艺园几天啊,没想到就把这小太子收到了自己门下,这以后你岂不是就有更多的机会跟小太子他爹攀上关系了?”
“那么羡慕啊?”
余关关好笑。
“废话!当然了,这等好事,换谁不羡慕啊?”
“要不,这课让你上?”
“我倒是想。”
安那挤挤鼻子,哼了声气,“可人家来报名的时候,就指名点姓的说了,我只要关关老师上呢!”
后面那句话,安那是扯着嗓子,学着小君逑的小奶音说的。
关关成功被她逗笑了。
“不跟你扯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我先把这些纸盒搬外面去。”
偌大的陶艺室里,还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空纸箱。
是她们昨儿从外面订购的一些陶土,还有一些石膏模具。
上午就忙着整理这些了,纸盒也没来得及收拾。
安那道:“你把纸盒先堆外面吧,一会园里的阿姨会来收的。”
“好。”
关关应了一声。
把纸盒垒在一起,一一码好,双手抱起,就往前走。
纸盒码得很高,挡住了她前面的
视线,连个额头都露不出来。
不过好在,门前宽敞,什么都没堆。
关关蒙头往前走。
却倏尔,脚步一顿。
奇怪。
好像撞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开小半步,歪着脑袋往前看。
恰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也从她的纸盒后方歪了出来,“关关老师!”
一双水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笑起来的时候,里面像是嵌着无数的小繁星。
“君逑?”
“对,是我哩!”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应着。
“怎么来得这么早?”
关关说着,忽而想起什么来,“哎呀,对不起,刚刚老师是不是磕到你了?疼不疼?快过来我看看。”
“没有磕到我呀!”
小家伙摇头晃脑的。
他个头矮,纸盒还够不着他的小脑袋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