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记得那个人。
那不正是上次顾显派出去监视关月母女俩的手下吗?
关雎连忙紧步迎上去,“魏叔,刚刚那人是顾显派出去的吧?监视关月母女俩的对不对?是不是君逑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是。”
见关雎已经撞破,魏松也不敢再瞒着,“小少爷那边确实是有了新消息。”
“情况怎么样?关月没有再虐待他吧?”
“没,这一点少奶奶放心,要真的虐待了小少爷,哪还能让她把小少爷留到现在啊?”
“……也是。”
关雎这才稍稍松了口长气,“那君逑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魏松叹了口气,“不敢隐瞒少奶奶,小少爷被她的母亲以三十万的价格做交易,让给了小少爷的亲生父亲。”
“什么?君逑的亲生父亲?”
关雎惊愕,又问道:“那个男人是谁?谁是君逑的亲生父亲?”
对于这个男人,关雎是又气又恨的。
气恨他的负心,也气恨他的失责。
当初知道关月怀孕之后,就一走了知,不管不顾,现在孩子生下来后,却又良心发现了?
魏松双手比在跟前,如实道:“那个男人名叫伍军,四十岁,一妻一女,自己开了个
小公司,做建材生意的,不算特别富有,但也能称个中等偏上。”
“四十岁?还一妻一女?”
关雎因为怒气,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所以,关月真的是给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生的孩子?”
“……是的。”
“现在这个男人又把君逑给要了回去?”
“是。我猜,应该是因为小少爷是个男孩才要回去的。”
“可这伍军的老婆能容得下君逑?”
“这也正是我们担心的问题。”
关雎急得不停地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肯定容不下的,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会愿意抚养自己丈夫在外头生的私生子?”
“少奶奶,您先别着急,我们的人已经跟着过去了,那边最后到底什么情况,我们都会知晓的。再者,不管怎么样,那伍军也确实是君逑的亲生父亲,我们现在就算是硬抢,也讨不到什么好的。”
“早知道这关月会为了三十万就把自己的儿子卖掉,我还不如一开始就给她个几十万呢!”
不过,她现在又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来,上回为了救君逑也差不多把积蓄全用光了。
关雎焦头烂额。
但也深知,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除了等消息之外,还
是等消息。
“魏叔,君逑那边有任何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无论好坏都不要瞒着我,行吗?”
“少奶奶放心,我会的。”
“谢谢。”
关雎诚挚道谢,又道:“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少奶奶不留在这住?”
“不了,不了,我舅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可我看三爷醉得不轻……”
魏松还在试图挽留她。
“没事,他已经睡了。再说了,有你们这么多人照顾着他,我放心。”
“那好吧,我让人送您回家。”
“也不用,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
关雎从显槐轩出来,这才开着车往家里回。
直到这会儿,关雎才有心思注意套在自己手上的这枚婚戒。
她连忙把车又靠边停了下来。
把婚戒从手上摘下来,看了眼戒环。
果然,里面刻着字。
还是从前那些老套的玩意儿。
关雎“噗嗤”一声笑了。
可笑着笑着,却不知怎的,竟一下子湿了眼眶。
而戒环上那个‘gx桃心gj’的字迹,变得越来越模糊,之后,却又越来越清晰。
柔软的指腹,情不自禁的在字迹上缓慢摩挲着。
仿佛,上面刻下的是时间
,是过去,是记忆,也是……他们。
从小到大。
从以前,到现在。
她好像又清晰的见到了槐树下,那个傲娇的少年,拉长着一张峻脸,把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塞到她的手里,警告她,不许给任何人看。
还见到那个少年从槐树背后向她张开手,递来一把糖,告诉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好了。
关雎也记得,有一个大男人一大早出门去,再回来,手里多了一袋卫生棉,而卫生棉里还藏着一盒糖。
所有的这些画面,与刚刚那个拉着她的手,不断同自己道歉的男人相重叠着。
关雎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似泻闸的洪水一般,“扑簌扑簌”的滚落出来。
对顾显,她是气过,恼过,恨过,可这所有的情绪,全都凌驾在自己对他的爱上。
自己对这个男人,终究是爱的。
从小开始,直到现如今,从始至终,不曾改变过……
李琨瑜送文翔走的时候,文翔的酒早醒了。
他把文翔拎来的那袋礼物,搁他车后座上,末了,又回到前座来,两手趴车窗上,看着驾驶座上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