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意外之余,又长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坚持。
可转念又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太作了?
明明这法子有让自己睡眠好转……
哎!不作不作。
关雎疯狂摇头。
不是她太作,而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威慑力太强,于她而言,太可怕了!
“怎么了?少奶奶,您一直摇头的意思,是不要这个吗?”
魏松端着刚冲好的温牛奶,才要放下,却见关雎一直冲着自己摇头。
“啊?”
关雎这才反应过来,“没,没没!我要。”
她连忙双手把那杯牛奶接过,露齿一笑,“谢谢魏叔。”
魏松难得看见她笑得这么明媚,也跟着笑了起来,“难得看少奶奶气色这么好,看来一定是昨儿晚上睡得还不错了。”
“……”
关雎连忙收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就……还好,还好……”
眼神心虚的瞟了眼右手边的男人,他似乎并没有留意魏松的话一般,只低头专注的吃着盘中的早餐。
关雎暗暗松了口气。
第二天晚上,顾显确实没来。
关雎服了安眠药,想让自己安生睡去,可不知怎的,人就跟被下了蛊似的,居然会不争气的,时不时歪着
脑袋往门口瞄一眼。
什么鬼?
难不成她还在等着某人的大驾光临么?
“疯了!”
关雎嘀咕着,骂了自己一句。
强行闭上眼,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
结果……
该死的!
“越数越清醒。”
简直清醒到可以在脑子里用羊群做加减乘除了。
关雎就这么连续熬着,一熬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顾显真的遵照她的指令,没有再来过她的房间里。
直到第四天,关雎真的熬到暴走了。
她来回在房间里焦躁的踱着步子,突然就有些气愤他顾显的‘乖顺’了。
他顾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还是说,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等着她送上门去?
其实,失眠这事儿,对关雎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陌生了。
这两年无数天她都是这么熬下来的,可是,熬得最痛苦的就是这三天。
因为,她已经尝试过睡好睡踏实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了,也知道自己大可不必这么痛苦的熬下去了。
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在四天前的那天晚上,被顾显彻底踏破了。
所以,现在对她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凌迟。
关雎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一面告诫自己,再忍忍吧!可心里另
一个声音又在疯狂的怂恿她:关雎,放弃吧!投降吧!别再这么折磨着自己了,向他示弱吧!
“啪——”
关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吓得一直趴在床底下的八戒,一下子伸长了脖子。
它瞠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关雎。
关雎也瞪着它。
最后,一把从床上捞起自己的枕头,抱在怀里,就窜出了门去。
她跑得飞快,似生怕自己会反悔一般。
深冬的寒风,在耳畔“呼呼——”响过,刮在她的脸上,明明冷得刺骨,可她却只觉得那风似火烧着她的脸一般,热辣辣的。
冲到湖心亭苑门口的时候,她脸已经通红。
“少奶奶?”
小君恰好从顾显的房间里出来,见着门口徘徊的关雎,她很是诧异。
“小君……”
关雎抱着枕头,探着脑袋往里看着。
当然,里面暗着灯,什么也瞧不见。
她收回目光,“你家三爷睡了?”
“嗯,已经躺下了。”
“呃……”
“少奶奶您找三爷有事?”
“没,没没,没事……”
关雎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她失落的踢了踢旁边的围栏,“算了……”
她说着,抱过枕头准备走。
可才走出两步,她又打住了。
既然来都来了……
好不容易
迈出了这一步,为什么还要退回去呢?
关雎狠狠一咬下唇,像是彻底豁出去了,一转身,同小君道:“是,我是找三爷有事,我可以直接进去吗?还是需要你进去通报一下?”
“不好意思,少奶奶,三爷吩咐过,除了魏叔,其他任何人进去都要先知会一声,所以,请您稍等。”
“行,那你去吧!”
关雎发现,顾显这人比起两年前来说,更矫情了。
进个房间,还得通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国皇帝呢!
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小君重新推门进去了。
没一会儿,房间里亮起了鹅黄的灯光。
很快,小君抱着件风衣出来了。
“怎么样?我可以进去了吗?”
关雎问小君。
小君摇摇头,“少奶奶,三爷让您先在这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