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先带小宝去洗澡吧!”
小家伙哭得满头大汗,连身上的小棉袄都浸湿了,要不赶紧洗了,一会准得感冒。
关雎说着,就要把小宝从关承山手里接过来。
却被关承山给躲开了去,“你又没带过孩子,哪会洗澡啊,一会我来。”
关雎感觉到了父亲对她的防备。
但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父亲疼孙儿的一种表现。
毕竟,他也是初为外公,对孩子难免有些占有欲,不舍得让人抱去。
“行,那您洗吧!”
关雎自然不会跟父亲争,瞥了眼关月说道:“小家伙这隔汗巾也得定期更换,里面全都湿透了,这么下去,迟早会要感冒的。”
关月全当听不到。
仍旧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油盐不进,雷打不动。
关雎无奈,只好自己帮小宝换。
“爸,我先给他把隔汗巾取下来。”
关雎的手,才探到小宝的后颈,沾到他里面的隔汗巾,哪知,关承山却反映强烈的一把拍开她的手去,抱着小宝转了半圈,用背对着关雎,嫌弃道:“你的手那么冷,一会冻坏小宝了!”
关雎的手,当然不冷。
她怔忡的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
脑子里只有一个画
面不停地闪过。
刚刚她去取隔汗巾的时候,一不小心瞥见了小宝的后颈上,印着一道又一道的抽痕。
那是……
“让我看看!”
关雎不管不顾,冲上前去,强行扯开了小宝身上的衣服。
“看什么?”
关承山还想阻拦,但,已然来不及。
关雎见到小宝白嫩嫩的小身躯上,到处都是红的青的紫的,一片一片,像是被人拧的。
“这怎么回事?”
关雎睁大眼,难以置信的质问着父亲。
关承山一脸心虚和忏愧,根本不敢与关雎对视。
“你们虐待他?”
关雎眼睛都红了。
她抓过父亲的手臂,情绪激动,“爸,你说的,不管怎样,他都流着你们关家一半的血,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他才不过一个月大而已!你们还是人吗?”
关承山一脸复杂的情绪。
又是悲痛,又是无奈,又是伤愁。
几次三番的张口想说什么,到最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关雎大概看明白了,孩子身上这些痕迹,不是他外婆整的,就是他亲妈弄的。
“关月,是不是你?”
关雎直言问沙发里的关月。
关月并不以为意,看都没看她一眼,“是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报警抓我?我现在还在哺乳期,你觉得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无耻!”关雎气结。
“呵!”关月冷笑,“孩子是你要救的,现在救下来了,高兴了吧?”
她说着,从前面的食盒里捏了块薯片扔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了起来。
直到这会,关雎也陷入进了深深地自我怀疑当中。
当初,自己救这个孩子,到底是对,还是错?
“行了,你们姐妹也别吵了。”
关承山插进来当和事佬,又同关雎保证道:“你放心,以后只要有爸在,绝不会再允许有人动我宝贝孙子一下!关月,以后你再敢打他,我就揍你了!”
关承山狠狠地瞪了关月一眼。
关月哼了一声,没应。
李淑芬端着一碗新炒出来的菜,重重的搁餐桌上,没好气的瞥了眼关雎,阴阳怪气道:“有些人既然这么疼这孩子,怎么不干脆自己抱回去养着啊?要是自己没养的话,就闭嘴,哪来的资格教训别人啊?就会给人添麻烦!”
这话,李淑芬当然是说给关雎听的。
她还在气关雎自作主张的救下小宝。
关月也连忙附和一声,“就是!那么能耐,自己抱回去养着啊!”
她还
巴不得呢!
若换作是关雎从前的性子,或许,她早就脑袋一热,把这孩子抱回了家里去。
可现在,她早不像从前那样热血冲动了。
她会顾及很多东西。
例如,她有没有能力一个人照顾小宝?她照顾小宝的话,那她的工作怎么办?丢下工作的话,她又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和小宝?
“吃饭了!”
李淑芬大声嚷了一句,又冲关承山喝道:“把孩子放下!”
末了,又冲关月吼道:“把电视机给我关了!明天你要再抱着这电视机,看我不砸了它!”
“……来了。”
关月咕哝一声,圾了拖鞋,起身往餐桌前去了。
关承山抱着小宝,也一同走了过去,边走边道:“小雎,还没吃晚饭的吧?一起吃啊!你都好久没在家里吃过饭了。”
还没等关雎拒绝,李淑芬就插了句嘴,“没备那么多饭,自己还不够吃呢!”
“……”
关雎看着这屋子里的三口人,只觉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
这一刻,她感觉这房屋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
而这间小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