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助,关小姐想进去找顾总,您看这……”
保安并不会察言观色,只以为施左南是有什么急事,赶着离开。
可关雎看得明白。
眼见着施左南已经上了车,就要关上车门离开。
关雎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一把扣住了车门。
门“哗——”一声划过,就要关上,施左南见到忽然扣上来的手,大惊,幸好反应及时,连忙拉住了门板。
“关小姐?”
施左南还心有余悸。
关雎一怔。
心里被隐隐刺了一下。
所以,才小半会功夫,施左南‘少奶奶’的称呼都变了。
顾显的办事效率会不会也太高了些?
关雎自嘲的想着。
“顾显呢?”
关雎问施左南,“他在公司吗?”
施左南摇头,“顾总早下班了。”
“他在哪?”
“……”
施左南沉默。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关雎又紧张的追问。
“关小姐您在说什么?”
施左南一头雾水的模样。
关雎眼泛泪光,“他不是要分手吗?你让他出来当面跟我说,不然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施左南叹了口气,“三爷其实就怕您会这样纠缠不休,所以才不肯出面的。”
纠缠不休?
这四个字,用得可真是一绝。
关雎心里刺痛了一下,“他到底在哪
儿?”
“少……关小姐……”
施左南沉沉的叹息一声,看着她死死扣着门板的小手,“您放手吧……”
一句话,却是一语双关。
关雎眼眶通红,眸中却泛着坚定地光芒,“我不!”
在没有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之前,她凭什么放手?
“三爷既心意已决,您还这么继续无理纠缠,不是平白无故惹三爷厌烦吗?而且……您自己不觉得这样太过卑微吗?”
“卑微?”关雎嗤笑,“难道我连个分手的理由都不能要吗?”
“可三爷没给您一个分手的理由吗?到底是三爷真没给,还是您偏要当作三爷没给过?”
关雎的脸色,瞬时煞白如纸。
所有的真相,皆被他,一句话给戳穿。
她连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他给了分手的理由吗?
给过了。
他说的……不爱,没爱过,爱的不是现在这个她。
这个理由,确实已经足够充分了。
关雎失神,终是放开了手,从车前退开半步去。
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般。
施左南深深地看她一眼,眸中闪过几许不忍,门滑上之前,他放大声音同前面的司机说道:“去机场!”
下一秒,黑色商务车,如同午夜精灵一般,消失在了夜幕里。
机场?
关雎惊了一下,抬起水眸
。
眸底泛出几许亮光。
她迅速拦了辆出租车,追上了施左南的步子,“去机场,要快!”
待关雎赶到机场航站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
机场人来人往,航班不断。
关雎拼命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飞去哪,也不知道他是几点的航班,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人可能就在这航站楼里。
关雎站在偌大的厅中,却不知何去何从。
竟是头一次,感觉自己孤身一人,如此孤独无助。
“顾显……”
她在茫茫人海中搜寻着他。
“顾显?”
“顾显!”
关雎从东头跑到西头。
又从国内航站楼,找到国际航站楼。
她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来来回回一个小时,不断穿梭其中。
跑累了,却也只是停下来,喘上几口气,然后又继续。
“对不起,让一让,让一让,谢谢……”
忽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们,推着一个担架床,形色匆匆的从关雎身后经过。
担架床的床头,挂着好些吊瓶。
床上躺着个男人,男人脸色煞白,没有半分血丝。
人昏迷着,脸也被氧气面罩遮挡着。
脸庞水肿,几乎看不清人形来。
而被褥之中,男人的身下,更是空空如也。
关雎闻声,回头看了一眼
。
却也不过在匆匆一瞥。
床上的男人,被医生护士们挡得严严实实的,她没见到担架床上男人的脸,只见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婚戒。
光一照,那戒指闪着七彩光芒,太过耀眼,想让人忽略都难。
关雎还未看得太真切,人却已经被推着,迅速进了通道,消失在了她眼前。
关雎在航站楼里,找了足足三个小时。
待她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
外面的天,早已全黑了。
她累得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脑袋耷拉着,感觉刚刚里面的那个自己,像极了个得了失心疯的人。
而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