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恰时,门被敲响。
顾宴回头。
门外,站着顾宴的专属仆人石天。
他已年过五十。
守在顾宴身边,近二十年。
顾宴在病床上一躺四年,也都是他一直在旁精心照料着。
“大少爷,该喝药了。”
“谢谢石叔,进来吧!”
石天端着药进门来。
他把药恭恭敬敬递给顾宴,“已经凉了,可以喝了。”
“好。”
顾宴没有任何推脱,接过那碗中药,一口喝了。
“好苦。”
他眉头蹙成了一个团。
关雎见势,连忙从包里翻出一颗苹果糖来,剥开,递给顾宴,“抿颗糖吧,可能会好一些。”
顾宴笑着接过,“谢谢。”
石天确定顾宴把药全部喝完,这才把碗接过去。
关雎关心的问顾宴,“这是什么药啊?调理身体的吗?还是治腿的?”
“或许。”
顾宴给的答案,模棱两可。
“或许?”
关雎疑惑,“难道连你都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吗?”
顾宴身旁的石天,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去。
“不用知道,谨遵医嘱。”
顾宴温温的回答一句,转而同石天道:“石叔,你下去吧!”
“好的,少爷,有事随时叫我。”
石天端着药碗,退出了房间。
关雎也跟着起身,“顾宴哥,
你早些休息,我也该走了。”
顾宴看了眼墙上石英钟,这会儿时间已经指向十点半,他点头,“好,我就不送你了,晚安。”
“晚安。”
关雎推门离开。
顾宴一人独自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枚被关雎退回来的戒指,温淡的深眸里泛着玩味而又深沉的光芒。
很多东西,他本不想去争的。
例如,关雎。
例如,他这两条腿。
又例如——整个顾氏。
但事实证明,不是他不争,就可以保自己一世平安……
如今,被人带入这旋涡里,他根本不得不争!
“咚咚咚——”
关雎才走,房门又一次被人敲响。
顾宴看了眼时间。
心如明镜。
“进来。”
他知道来人是谁。
“少爷。”
进门来的,是一位黑衣男子。
看起来很年轻,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
气势清冷,难以亲近。
他走近前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顾宴。
“谢谢。”
顾宴接过。
打开。
里面躺着一颗彩色的药丸。
像糖果一般。
顾宴捏起来,服下。
“少爷,您确定那药还要这么喝下去吗?”
“这不是让你给我每天带解药来了吗?”
“这解药只是冲淡一点毒性而已,长期这么吃下去,真的会折寿的。”
“放心,吃不了
太长时间了,白檀又岂会让我好过?二十几年没把我弄死,迟早是会要狗急跳墙的。”
年轻男子心狠道:“她要再不收手,就非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现在收手,可晚了。”
顾宴的手,放在自己已经残废的腿上,淡淡一笑,“她欠我的,迟早都是要还回来的。”
“还有夫人的命!”
“放心,弑母之仇,绝不敢忘。”
当年,白檀与顾延亘有婚约在身,但因是家族联姻,顾延亘并不喜欢白檀,他只一心系在自己的初恋女友严真真身上。
可严真真出身平凡,顾家自是看不上,白檀也从没放在眼里,但没想,一年后她竟怀上了顾延亘的孩子。
白檀害怕顾家会真允了严真真进门,所以,设计毒死了严真真,还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只是没想到严真真腹中的孩子如此坚强,居然活了下来,被医生从严真真的腹中剖了出来,最后不得不收进顾家,对外言说是她的亲生儿子。
而这个大难不死的孩子,正是顾宴。
生在顾家的顾宴,却不断地患病,身体素质一日差过一日,甚至就连算命的都说他熬不过二十五,可顾宴比谁都清楚,他身上这些病痛是谁给他带来的。
是白檀,那个外人眼中的贤妻良母。
如今,更是为了
他这个大儿子,开始吃斋念佛,修养身心。
现在又设计关雎下嫁给自己,一来,怕关雎耽误了她亲儿子的联姻,二来,更是怕他顾宴与哪个家族的千金联姻,从而扩大了自己的背后势力。
呵!
顾宴盯着手中的钻戒,又举起来,细看了看。
如今,他顾宴想要的,不单单只是顾氏的一切。
他要的是,顾显的全部!
顾氏!
他的腿!
他的母亲!
以及,他的女人。
所有!
京城刊社,编辑部——
关雎正埋头写稿,忽而,听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