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的吻,生涩,笨拙。
但对于顾显而言,却是火种。
只一个轻微的试探,就能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沸腾起来。
他情不自禁托住关雎的后脑勺,压向自己,迫不及待,把这个吻,加深加重。
车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坐在前面的施左南若无其事的偏头看向窗外,耳根子却已通红一片。
我的个乖乖!
他都看到了什么?
他们家万年铁树,居然开花了!
他简直要流下了老母亲的热泪啊!
今夜,他是一颗柠檬树,酸。
顾显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怀里的关雎。
目光灼灼,几乎要把关雎烫伤,性感的喉头滑动一圈,“你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醉意熏熏的关雎,眨眨水眸,点头。
顾显感觉一股热浪冲上头顶,“还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他的声线,已经全哑。
关雎眼眶中忽而泛起一层水汽,小手揪着他的衬衫衣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当初我一直以为自己要嫁的那个人是你,那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每天都期待着自己为你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可为什么……
”
关雎哽咽,眼泪如雨而下,“可为什么忽然之间,我的新郎却换了个人?我根本不爱他,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可我却不得不嫁给他……”
关雎的话,让顾显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凝成霜。
眸底更是顷刻间覆着上一层骇人的寒气,让车内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扣在关雎肩膀上的手,冷,硬,如同铁钳。
一寸一寸,收紧力道,宛若恨不能把她的肩胛骨碎在自己手心里。
所以,她刚刚所有发自肺腑的表白,以及那句‘我喜欢你’,全然与他顾显无关?
这个女人,只是把他当作了林诚然?!
她喜欢的男人,是林诚然。
她一直想要嫁的男人,也是林诚然!
却偏偏,被他顾显这个拦路虎给生生截住了。
她不爱他,更不想嫁给他!
顾显清冷的薄唇间扯出一抹嗜血的冷笑,大手蓦地扣住她的下颌,收紧力道,峻脸危险的逼近她,“关雎,能让你活得这么痛苦,我很高兴!将来你的痛苦也只会加倍,我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心慈手软!”
说完,他冷冷的丢开了怀里的关雎。
眼见着关雎的后脑勺就要磕到椅背
,他却是条件反射般的倾身过去,伸手,牢牢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意识到自己‘打脸’的行为,顾显面色一寒,这才又把她冷冷的丢开她去,再也不管不顾。
两次被‘丢’,关雎头晕目眩,继而,瘫在座椅上,不省人事的昏睡了过去。
前面,司机以及施左南犹如炼狱一般。
刚刚还明明身处热带,可现在,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又到了冰川极地?
施左南偷偷从后视镜中瞄了眼后座的顾三爷。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好家伙!
此刻他们家三爷那张脸,黑得简直堪比地狱的阎罗王了!
他无声摇头。
完了!
明儿全公司上上下下,恐怕都要跟着遭殃了。
翌日,清晨———
关雎醒来,头痛欲裂,感觉脑仁要炸了一般。
“少奶奶,您可终于醒了,头疼吧?昨儿到底喝了多少酒呢!”
小衫说着,递过来一条热毛巾,示意她敷敷额头。
“几点了?”
关雎还有些迷糊,乖乖把毛巾盖在了额头上,又重新闭上了眼。
再休息会。
“上班还早,才七点半。”
“嗯……”
关雎应着
,问道:“我昨儿怎么回来的呀?”
“您和三爷一起回来的呀!”
“谁?”
关雎一下子翻身坐起。
热毛巾掉下来,砸在被子上。
“您干吗这么激动?昨儿晚上的事情又全忘光了?”
“……不,没,没忘……”
正因为没忘,所以,关雎才吓成这样。
就在小衫那句话之后,关雎猛然忆起了昨儿晚上所有的事情。
如果……
如果她不是在做梦的话,昨儿晚上……
她!居然!向顾显,表白了?!
她说……
她喜欢他!一直喜欢他!
而且,当时她还主动把自己的唇给他送了过去……
“完了,完了————”
关雎抱头,死死咬住自己的大拇指,绝望的嘟囔,“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天啊!
她趁着喝醉酒都干了什么啊!
说好要把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心意一直带进棺材里的呢?
关雎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给拔了,更恨不得干脆一头把自己撞死,那样也就一了百了了。
“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