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
暗色人影不见五官,自高座踏下,挥起蓝袖,就一脚踹向他们。
“道歉一个比一个快,抓人一个比一个废!知错有个屁用!”
众人全都被踹倒,敢怒不敢言。
主座上的老者睁开眼,威压骤降,“都给我闭嘴。”
众人都全身剧痛,半句话都不敢吭声。
面无五官的教主也连忙俯首,肩膀都在发抖。
“这群人办事不力,我必会严厉处罚,还神尊一个清净!”
老者的半张脸隐入阴影,看不清脸色如何。
寂静之下,众人却更害怕。
许久后,老者才冷笑开口:“处不处罚是你的事,我只要人,三日之内,若你带不回南天羽与苍月王,往后,你也不必再面见天道。”
教主咽起口水,脸上的肉团抽搐不止,“我…我知道了。”
如今的他们,身躯尽逝,全靠天道而活。
若不能再面见天道,他将彻底身死道消,万年修为都归于寂寥。
换作是谁都不能甘心!
今日开始,就算掘地三尺,他也得把南天羽与苍月王挖出来。
气氛冷厉间,朝阳已初升。
光线自东山洒落,宋清羽一夜未眠。
他打开营帐,就见南天羽与苍月王缩在角落,惊恐地扫视四周。
“不必害怕,只要你们将近日的事一一告知,我自然不会伤害二位。”
苍月王恢复了些神智,却认不出宋清羽。
“当…当真?”
宋清羽保证道:“当真。”
他紧盯宋清羽许久,片刻后,才犹豫道:“父王被害,我登皇位,停战…有黑衣人跟我抢兵符,我跟他被关起来……”
他说话支支吾吾,还在努力回忆。
足足一个时辰后,宋清羽才从他的话语中,拼凑出近日之事。
月昭王都沦陷后,苍月王荣登王位,本想立即停战,向兰朝求和,朝中奸臣却引天道教入皇城。
天道教领兵攻入皇宫,夺走兵符,以他之名,号令万军,继续征战。
对方本想一剑杀他,也将王权象征的玉佩夺来,却被他以秘法掩藏于身,这才留命至今。
却不料,对方便以禁术待之,抽他神魂,强占其身躯,抢走了月昭政权。
而南天羽与他关在一处,遭遇也一般无二,常年被邪神临身,陷入痴狂,疯癫至今。
想到这,宋清羽也看向南天羽。
他仍呆呆傻傻,惊怒地盯住四周,“别碰我…都别过来!别动我儿子!我把内丹给你们,你们都放过我儿子!”
他突然怒喝出声,抱住身后的一团虚无,如护珍宝。
“朝儿不怕,爹替你杀光他们,你赶紧逃,快逃!”
宋清羽陷入沉默,目光复杂。
营帐门口,已站立一道清瘦人影。
南天朝神情冷漠,死死盯着生父,“他还有救吗?”
宋清羽犹豫几许,终是摇摇头,“宗主长年累月遭邪气攻身,神智与丹田已不能恢复,从今往后,恐怕会一直如此。”
南天朝面无表情,眼里却有波光涌动。
“我知道了。”
随着他一声轻语,宋清羽也心中了然,带走苍月王,“走,出门吃点东西。”
苍月王呆呆点头,一瘸一拐地跟他离开。
营帐中再无他人,安静至极。
抽出短刃的声音便清晰至极,南天朝逐步靠近南天羽,手中寒芒锋利。
短刃即将捅入喉骨之时,南天羽却猛地抬头,望着他发笑。
“朝儿,一眨眼,你怎么长那么大了?”
南天朝一愣,短刃忽然狂颤不止。
南天朝却不觉杀机,只豪迈撸起袖子,捏住他的手腕。
“让爹来看看,朝儿的修为增进没有。”
南天朝任由他摆弄,四肢僵硬如石。
恍然间,眼前场景一如七年前。
南天羽降妖除魔,浴血凯旋,还未脱下铠甲,就急着把住他的手腕。
“一月过去,你的身子怎么还未康复?得再吃点龙灵丹补补。”
营帐之中,南天羽还盯着他打量。
“你一下子长那么大,月儿给你缝的衣服都穿不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南天朝忽地笑出声,神情冰冷如雪。
“爹,娘亲早就死了。”
南天羽愣了愣,眼里透出迷茫,“死了?怎么会死了……”
下一秒,他睁大眼珠,脸皮上传来剧痛。
“啊!”
惨叫声响彻军营,南天朝始终镇定,脸上皆是温热血珠。
“五年前,她被你亲自献给邪神,从此往后,再无消息。”
他一字一句,刀子刺得更加利落。
听见这话的南天羽,突然一动不动,连惨叫声都消失不见。
“死了…死了……”
他呆呆呢喃,眼内血丝遍布。
宋清羽静候在营帐之外,负手沉思。
马后鸿凑上前,摸着下巴道:“他不会把南天羽给杀了吧?”
守阳神情复杂,如见傻子,“还用问吗?听这惨叫声,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