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开一桌?
楼管家看着纪衡,有点迟疑,纪衡到底也是长辈,让他跟一群孩子一起坐,也不像话。
“没事,”纪衡向来不拘于这些,若不是因为白蔹他们,他都不会再回江京,看出了楼管家的迟疑,他低头吸了口烟,“你就这样安排。”
“我回去跟小姐商量商量。”
院门外,兰斯跟姜鹤还蹲在太阳伞下,看新播种的种子。
外面的风其实有点凉了,他开口让姜鹤进来穿一件外套。
“还有慕兰小姐那,”楼管家想起来这件事,“预约了下个星期三去迁户口本。”
纪慕兰户口一波三折。
经历过无数波折,纪家的这几个孩子最终还是回到了慕家,如今在纪衡户口本上的,还是只剩下白蔹。
烟雾飘出。
纪衡垂下眼帘。
楼管家话带到,就没有留在纪衡这里打扰他们,跟纪衡说了一句之后,便拿上纪衡给他的生蟹黄包离开了。
兰斯带着姜鹤进来,看到大厅里那只趴在盒子里的螃蟹,愣了一下,然后道:“怎沫还有?卧今天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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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六点,康羽楼。
高姝有些紧张,她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正在跟高嫣打电话,询问白蔹的性格。
“你说蔹蔹?不用紧张,”手机那头,高嫣放下手里的扇子,走到门廊外看桥下的锦鲤,“她很乖很有礼貌……”
高嫣就着前方的灯火,俯在桥梁上,说了一堆夸赞白蔹的词。
这些之前在微信上,她跟高姝二人也交流过。
老生常谈了。
高姝上次也匆匆见过白蔹一面,只看面相就也知道白蔹是个有涵养有风度的人,绝对从小就接受过文化艺术熏陶。
说起来高姝跟高嫣一样觉得奇怪,白蔹在哪里受到过这种传统文化的输出?
“我也知道,但还是有点紧张,”高姝失笑,她三十多岁就做到副院长的位置,如今升职在即,就算当时一个人把昏迷不醒的侄子护住也没这么紧张过,“唉,等到今天也不容易,还不知道就他那脾气,这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
姜附离跟她姐姐姐夫二人没有相像之处,八岁父母双亡之后就如同换了个人,就一个字“冷”。
对谁都那样淡淡的样子,不苟言笑,连姜西珏没事都被他骂。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高嫣听高姝说起这个,倒是扬眉。
高姝挂断电话,有些意外。
她刚刚还问了高嫣白蔹的口味,让薛秘书叫来康羽楼的经理,商量等会要上的菜色跟糕点茶水。
经理恭敬地弯腰进来,回复高姝:“这些姜少已经安排好了。”
“他自己?”高姝意外到站起来。
“是。”
高姝十分诧异,就姜附离那一脸“伱是谁”的表情,他自己吃饭都随意吃,姜鹤那么挑食,也就明东珩跟姜西珏会看着点。
多少有些玄幻。
经理离开,高姝才重新坐在窗边,薛秘书给她倒了一杯茶,“您也能放下心来了。”
高姝拿上茶杯,颔首。
时间还早,薛秘书站在她身边,说起正事,“昨天小李看到史先生跟季副院吃饭,季副院这个人……怎么就咬着您不放。”
史青豫上个星期跟高姝吃完饭,两人交流作曲这件事。
这个星期,季英辉就去找史青豫。
高姝在姜家在科研圈有一定的影响力。
但在话剧院,高姝是单打独斗才有的今天。
她儿子虽然跟着简院长身后学琴,但简院长对自己的三个弟子向来一视同仁。
“简院长现在要还是能作曲,”高姝撇开浮沫,轻声道,“我也不必跟季英辉相争了。”
简院长是高姝的
薛秘书一时之间也无言,她看着高姝,深知她一路走来不容易,但高家除了黎玖,没有一个人与高姝并肩齐行。
黎玖现在也还未出师,没能遗传到高姝的艺术天份,能做的其实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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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五十,白蔹跟姜附离到达。
高姝慌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掸掸衣袖,起身看向门外。
推门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臂弯里还规整地搭着千鸟格的围巾,这是姜附离。
高姝目光落在他身后,是一个穿着红色刺绣褙子的女生,里面是杏色衣裙,眉眼垂着。
上个星期见到白蔹,她穿着一身素衣,婉约内敛。
今天的红色外套,明艳又摄人。
又让高姝看得稍微愣了一下。
“小姨。”姜附离伸手关上包厢的门,礼貌向高姝打招呼。
即便是这一声“小姨”,也极为寡淡。
白蔹也无任何拘束,从容不迫地向高姝打招呼。
薛秘书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不动声色地看面前的女生,内心十分惊讶,高家向来出美人,高姒当时嫁给姜苼,在江京也是一桩美谈,高嫣紧随其后嫁给许决翎。
如今江京也有明家的那几个小姐,薛秘书也见过,确实出落得美。
可今日见过这位白小姐,薛秘书觉得就算是明宗瑶,也要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