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鸿摸了摸下巴。
霜降见她眼里闪动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忙问：“姑娘，你认得金楼里那婆子？”
岂止是认得。
前世，萧靖登基，荣王府尚未湮灭之时，小邱氏没少到凤仪宫讨好自己。
她是亲王妃，便是进宫，也能带两个服侍的人。
那会儿跟在小邱氏身边的，便有金楼里那个婆子。
沐轻鸿努力回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婆子姓什么了。
不过，以小邱氏的德行，她身边的婆子应该也是趾高气扬，不将沐清如放在眼里的。
方才那婆子居然还朝着沐清如欠身行礼，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小邱氏也在金楼里。
“有趣。”
白露和霜降愈发迷茫了。
“姑娘？”
沐轻鸿手指往金楼里一指，“那个婆子，荣王妃的人。”
“荣王妃？大姑娘和她勾搭在一起了？”
白露脱口而出。
沐轻鸿敲了敲她的头，“就说让你多认认字，你非不肯！这能叫勾搭吗？”
“勾结，勾结行了吧？”白露捂着脑门哀嚎。
霜降眉头微微蹙起，“这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搅和到一处去了？”
以沐清如的身份，哪怕是曾经打着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在京城里走动，也很难遇到荣王妃这样的皇室宗亲。
但看她方才进金楼的那个模样，又不似是和荣王妃偶遇。
“姑娘，她们见面，定是要对你不利。”不过略微一思索，霜降便得出了结论。
要说能够令一个亲王妃降下身段，与沐清如结交的原因，除了要给沐轻鸿制造点儿不痛快外，霜降想不出别的了。
往后面挪了挪，沐轻鸿靠在了车壁上，用手轻轻摩挲了下巴两下，“我有些兴致了。”
“姑娘？”霜降白露互相看了一眼，“什么兴致？”
“我很想知道，两个傻子凑到一起，究竟要怎么整治我。”
安乐县主说的没错，以小邱氏那针尖儿大的心眼儿，上次福昌大长公主府里自己揭开了她连玉牒都没上的丑事，她绝对会怀恨在心。
更何况还有萧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要不，咱们也进去？”白露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撺掇沐轻鸿，“她们俩要是真的刻意约在一处商量黑心的主意，见了咱们，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的。”
稍微想了想沐清如和荣王妃私下里商量怎么害人，一抬头看到要害的人就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跟前的场景，白露几乎要忍不住立刻冲进金楼了。
沐轻鸿看看外面天色摇头，“算了，天色不早了。上次调制药丸还差一道工序呢。”
没有那味重要的寒蝉，彻底祛除萧离体内剧毒的解药便制不出来，沐轻鸿只能不停地翻阅医书，尽可能地调制出能够压制剧毒，又不至于太过伤害萧离身体的药来。
这是正事，白露立刻不闹腾了。
不过，沐轻鸿还是吩咐白露：“你悄悄地转到金楼后面，想法子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她指了指金楼后身儿的巷子，“我猜她们必定是在三楼上。”
这座金楼是京城里最大的，共有三层楼。
日常有身份尊贵的宾客到了，都是直接上三楼，由掌柜的和伙计将最为时新精巧的首饰等送去，让她们挑选。
小邱氏和沐清如要见面，定然也会在最为安静隐私的三楼雅间里。
白露眼睛一亮，“好咧，我这就去！”
金楼里，小邱氏正上下打量沐清如。
明眸皓齿，艳色逼人。
但……哪里不对的样子呢？
小邱氏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