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灯已经渐渐暗下来，华丽的钢琴曲如流水一般响起。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朝着大厅中间移动。
明若初这才意识到，这已经到了私人酒会的一个重要环节。
那就是跳舞。
沈凌赫极具暗示性地揽着明若初的细腰，手掌下是她礼服光滑的触感。
而两个人距离很近，沈凌赫轻声说：“不要辜负酒会中间的环节。”
事实上，他现在几乎有些感谢这个私人酒会。
也感谢梁礼偷偷告诉他，今天明若初会来参加这个酒会。
鼻尖仿佛能闻到明若初身上的香气，沈凌赫近乎贪婪得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理智却又强迫他克制自己的心。
明若初本来想推开。
在两人婚后，或者是相处最为平和的时期，都没有过这样的接触。
如今没想到两个人跳舞却是在周家酒会，而且自己还面对着一系列没有解决的问题。
她没什么心情。
沈凌赫却说：“大家都在看我们。尤其是你的学妹。”
明若初余光看到，周若雅的确一直有意无意的投来扫视的目光。
而她身边站着的男人，那个叫徐明轩的人，两人也一直在窃窃私语。
根本没有留给明若初思考的时间。
明若初的手搭上沈凌赫的肩膀，却还下意识说道：“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舞了。”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记得，今天你是我的女伴。”
所以暂时不要去想别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和明若初接下来一系列计划有关。
明若初抿唇，总觉得沈凌赫说的话还有一些她没有察觉到的意思，但又没了询问的心思。
音乐并不算激烈。
随着和缓的节奏，明若初和沈凌赫便在舞池中缓缓扭动。
两人跳的是最简单最传统的华尔兹，基本不需要有什么走位和动作。
明若初依然在考虑别的事，过了会儿却听沈凌赫不悦道：“看来仅仅是把你拉过来，你也还不会放弃思考关于别人的事。”
“今天来这个私人酒会，本意就不是放松。”明若初下意识回复。
她来，肯定带了解决自己问题的心思。
眼下明若初只想把周若雅还有这个节目的事情捋清楚，然后腾出更多的心思去对付塞缪尔。
“沈凌赫，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整个人都很紧绷。”
明若初忽然开口。
沈凌赫点点头：“既然你自己都已经察觉到了，又何必问我。”
接着就看到女人叹口气
，而后那双比星光还要璀璨的眼眸朝着自己望过来。
沈凌赫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在渐渐暗下去的灯光里，明若初的眼眸就好像是世界上唯一的光源。
“我也很想把自己的心态放得平和，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可现在的我做不到。”
明若初深吸口气。
两个人的身体依然在随着音乐扭动旋转，她的一颗心也随之浮浮沉沉。
沈凌赫忽然凑近，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胸口，“先不要说这些了，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我有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明若初重复一遍沈凌赫的话，而后闭上眼睛去感受。
虽然她觉得沈凌赫提出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古怪。
一般这不都是女人会问的问题吗？
但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身体随着律动的瞬间，明若初鼻尖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声说：“你用了我给你的香水。”
男人低沉但愉悦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是你自己亲手调的。”
明若初一怔，但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并没有被沈凌赫察觉。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亲手做的。”明若初有些惊讶。
自己对沈凌赫
，虽然一直没有刻意隐瞒身份，但也总不会如此不设防。
当初明若初才刚开始钻研调香的东西没有多久。
送给沈凌赫这个礼物也是明若初忐忑了许久，终于觉得自己的礼物上得了台面。
那阵子沈凌赫总是睡不好，明若初和他虽然分房睡，但也能感受到他的难过。
所以明若初特地在这瓶香水里加了安神的成分。
沈凌赫挑眉，看着依然闭着眼的明若初，“因为当时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说着想到什么，调侃道：“总不能你背着我还有一个身份，其实就是鼎鼎大名的调香师吧？”
闻言，明若初蓦然睁开眼睛。
沈凌赫看着她，调侃的口吻突然变得严肃：“真的被我说中了？”
明若初也盯着他。
两个人的华尔兹没有停止，在旁人眼中，他们只是在亲密地交谈。
就在沈凌赫以为自己的猜测成真时，却看到明若初笑了起来。
“你现在对我已经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吗？”
不仅仅黑客的身份被他知道，神医的身份也被他知道，现在他更是怀疑自己是调香师。
明若初在心底偷偷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