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沉默让那边的闻旺也注意到了，走过来想问问怎么回事，就看到明若初在掉泪。
“大哥你那碗筷先放着，等会儿……”
梁礼刚打算说什么，就看到闻旺愣在原地，他自己跟过来，也愣了一下。
明若初低着头，明显是在抹眼泪，看上去很是难过的样子。
一边的沈凌赫更是不知所措，目光复杂地看着明若初。
梁礼和闻旺对视一眼，本来打算安慰明若初，可是梁礼看到后却将闻旺直接拉走了。
闻旺手里刚抽出几张纸巾，“唉”了一声，两个人都离开了饭桌。
这里又只剩下沈凌赫明若初两人。
明若初知道自己哭的很突然，甚至她在察觉到脸颊痒痒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哭了。
一张纸巾被递到明若初眼前，“擦擦眼泪。”
沈凌赫的音调还算平静，可是尾音却也能听出一丝颤抖。
明若初低着头，接过纸巾，慢慢擦拭脸颊，却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好一会儿，明若初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对沈凌赫轻声说：“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
沈凌赫抿抿唇，不受控制地问出一个问题：“你是因为你父亲
哭的么？”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好，可是也不能撤回了。
出于意料的是，明若初回答了：“不是因为他，但也有一部分原因。”
或许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明若初这两天的情绪也在反反复复。
昨天晚上她已经发了一会儿呆，大哥闻旺看出她心不在焉，还安慰了好几句，甚至半夜给她做甜品吃。
但是明若初没想到自己会在沈凌赫面前流泪。
“能和我说说？”沈凌赫起身，坐得距离她近了一些。
他开始有点喜欢墨宝斋这个地方了。
虽然第一次来这里是那天李家宴会后，对自己怎么来的没什么印象，可沈凌赫下意识想要逃避在这里的回忆。
可是今天，看到明若初和闻旺等人相处的样子，沈凌赫忽然觉得这里也不错。
因为明若初在这里明显更是放松，甚至会放任自己的情绪流露，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在拉开距离。
就连现在，他坐得距离进了一些，明若初都没有抗拒，只是小声说：“我不是因为想念父亲才哭的。”
“我知道。”
沈凌赫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那么对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当然不
会因为他哭。”
说着又抽出几张纸递给明若初。
而明若初在他温柔的语气下，居然又开始想哭了：“沈凌赫，我只是觉得，连他们那样很烂的很差劲的一家人，都还想着要在一起过年。甚至他们都被我赶出去了，明轩泰还想着把他们接回来！”
“目的居然是过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话渐渐没有底气。
“为什么他们做了那么多错事以后，还能想着这些，可我呢？我和妈妈永远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明若初说着，难过地又开始哭泣，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她其实很少会哭。
就连自己在孤儿院的那些年，因为被苏浅语欺负，明若初都很少哭，只是默默告诉自己没关系。
后来梁礼和闻旺还会帮她，保护她，所以她哭的次数更少了。
现在想到母亲，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下往下掉。
“他们凭什么呀？他们害死了我妈妈，我妈妈死掉以后他们就结婚，明清玉甚至觉得自己才是最应该享受荣华富贵的大小姐，我回家后他们还那样欺负我，甚至把你送我的东西偷走……”
明若初越想越难过，
眼睛哭得红红的，像是小孩子一样揉着双眼喃喃自语。
他们凭什么能好过？
沈凌赫心疼不已，伸手去拉明若初，发现对方没有抗拒的意思后更是将她拥进怀里，“别哭了。”
“沈凌赫，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爸爸，可是我不允许他在别人那边是一个好爸爸。”
明若初觉得，自己没有得到的，明清玉也不配。
当年白素君没有感受过的好丈夫，那徐明娇更是不配拥有。
他们一家就是登堂入室的烂人，就算要在一起过年，也应该是在地狱。
明若初在沈凌赫怀里哭了很久，最后意识都有些不清醒，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居然还有几分微醺的醉意。
她模模糊糊听到沈凌赫说“我一定会帮你调查当年的事”“你妈妈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若初，你别担心”……
他在说什么？
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向沈凌赫，明若初只觉得眼皮子在打架，软软地瘫倒了。
这会儿，闻旺和梁礼靠在一边，静静看着客厅饭桌那两个人。
闻旺摇摇头，唉声叹气：“就不该给她喝米酒羹，谁知道小初现在酒量越来越差了。”
“她现在专心搞设计，又不
去谈生意应酬，当然不会喝酒。”
梁礼倒是有点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