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李家的路上，明若初一直看向窗外。
已经是初秋，外面的街景也染上了一丝萧条，向后掠去的风景映在明若初眼中，她的神情也变得落寞。
李雨姝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若初姐姐，你在想什么？”
明若初刚要回答“”没什么”，却想到什么，转过来看着李雨姝，似笑非笑地：“怎么，又想听八卦？”
这孩子跟着自己入行后，大部分时间都是乖巧伶俐的，可就是喜欢打听自己和沈凌赫之间的事。
但明若初大概能猜到，是因为李雨姝这些年的成长环境。
她身边只有一个符静，能接触到的外面的人和事都不多，感情上接触的异性更是交由李老夫人亲自把关。
估计一开始，对梁礼的抗拒就来自于此。
“你自己不想谈恋爱，对别人的感情倒是很关心。”
听到明若初的调侃，李雨姝脸一红，轻声说：“不是八卦！只是姐姐对我很好，看到姐姐离婚后才会和沈凌赫拉拉扯扯，我才会想关心一下。”
明若初又挑眉：“你现在是不向着他了吗？都直呼大名了。”
之前遇到沈凌赫，小姑娘还乖乖叫沈凌赫哥哥呢。
李雨姝皱眉，忽然挪近了一些挽住明若初的手臂，亲热道：“若初姐姐，我只向着你。”
“可别向着我。我对你也是一种利益交换。”
对此明若初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一开始接触李家就存了些心思，而帮助李雨姝也早就说的很明白。
李雨姝点点头：“我知道的。但是我看结果。”
从符静那件事以后，她已经学会了这一点。
明若初哑然，好一会儿才回到刚才的话题，问：“所以对外人来说，我们两个看起来在拉拉扯扯？”
“难道不是吗？姐姐，你最近的很多事都和他有关啊。咱们的新店甚至都是沈氏的商业街。”
李雨姝掰着指头给明若初讲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而明若初听着，一开始还带着浅浅笑意，后来就笑不出来了。
李雨姝说的很对，她和沈凌赫的确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离婚后，出现在同一场合，甚至有商业来往……
“我们好歹也是结过婚，哪有那么容易一干二净呢。”
明若初想到严青婉，又是忍不住感叹一声。
李雨姝却摇摇头，说：“姐姐，你顾虑太多了。当初那个苏浅语上热搜的时候，可什么
都没顾忌。”
“你太像一个模范前妻了，这样自己不累吗？”
明若初呼吸一滞。
她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还以为她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
交谈间，车子已经驶入小区，明若初下车前又问：“那你不觉得我是一直在抗拒他的接近吗？”
李雨姝已经下车，低头整理自己的裙摆，听到明若初这句话便说：“我看的出来，可是沈凌赫也一直不打算放过你。”
“不知情的人看，肯定觉得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啊！”
她的回答简单又纯净，倒是让明若初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人心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和沈凌赫，离婚了就该有离婚的样子。
想到这，明若初粲然一笑：“谢谢你，我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李雨姝也笑：“客气什么……对了等会儿在奶奶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我会帮你的。”
她知道明若初之前提醒过她，这次李老夫人请她吃饭，她会说点重要的事。
两人缓缓步入庭院，管家已经出来迎接，看到李雨姝挽着明若初的亲昵样子，眸间甚至有几分欣慰。
“李小姐，明小姐。”
“奶奶呢？”
李雨姝迫不及待要去找老人，“我把若初姐姐带过来了。”
“在大厅等你们，坐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李老夫人果然是在等他们，面前甚至摆好了一个茶桌。
看到两人的瞬间，老夫人微微一笑：“来了？坐会儿。”
二人顺从地坐下，李雨姝撒娇道：“奶奶好久不亲自沏茶了，这是为了祝福我吗？”
“你这孩子。奶奶怎么教你的，要你能沉得住气。现在就开始飘了？”
李老夫人虽然嗔怪着，可看向李雨姝的目光却是柔软的。
李雨姝吐吐舌头，转而看向明若初，“若初姐姐，我奶奶沏茶可是一绝！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明若初笑笑，只说：“那今天是我来得巧。”
心里却想着，傻孩子，李老夫人沏的茶未必是好喝，只是大家想要“能喝茶”这个资格。
她再次深深体会到李雨姝和自己的差距。
一个是被捧在手心好好长大，一个是跌跌撞撞什么都要学。
如今才变成两个不同的人。
李老夫人这会儿也端详着明若初，“说起来也奇怪，你只比我们家雨姝大个三岁左右，但看起来成熟多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
我比较显老吗？”明若初嘟嘟唇，“还不是最近太忙了。”
李老夫人笑，眸中的戒备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