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小助理忽然过来敲敲门，“若初姐，有人来工作室了，说是要见你。”
明若初微微皱眉，刚想问是谁，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小助理身后。
沈凌赫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似乎是从公司过来的，浑身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走到明若初办公室门口时，视线并没有越过小助理看她，反而是低头整理自己的袖扣。
明若初没有在意他整理袖扣的动作，只是脸色沉了下来，对李雨姝说：“我等会儿看，你先去忙。”
李雨姝看到沈凌赫也很惊讶，但还是随小助理一起走了。
只是，没忍住回头，投来一个迷惑的眼神。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
沈凌赫单手揣兜，打量一番这个办公室，“品味不错。”
或许是在工作室中，整个办公室也很有艺术气息，甚至角落的落地窗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画架。
沈凌赫回忆起刚结婚不久时，还看过明若初将画架搬到家，正在发愁要放在哪里。
自己当时怎么回复的来着？
只记得那是一个灯光明亮的午后，明若初踟蹰很久，也是想在落地窗旁放一个，“以后我就在这里学画画。”
如今回想起来，那估计是明若初隐瞒身份的说辞。
她怎么不会画画？
明若初正要开口问沈凌赫来这里做什么，便看到他目光聚焦于某处，自己也顺着看过去。
“看什么？”
听到声音，沈凌赫转头：“这个画架，是当初家里那个？你当初要摆这个，是想画谁？”
明若初垂下眼眸，翻看李雨姝的草稿本，“和你无关。”
被噎了一下，沈凌赫脸色有些难看，“你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了？”
“既然知道，你还来自讨没趣？”
明若初冷硬的态度，让沈凌赫觉得陌生。
他站在那边没有说话，明若初也懒得理他。
上次他自作主张将明家送给李家去背锅后，那块地的事也不了了之。
加上后来李家宴会，他带着李雨姝出席。
几件事下来，明若初对自己离婚的决定无比庆幸。
沈凌赫的心思，不好猜，她也懒得再去猜，只想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
过了好一会儿，沉默的气氛在办公室中蔓延，明若初头也不抬：“你如果就是路过看一眼前妻，现在可以走了。”
前妻这个词让沈凌赫皱眉，哂了声，“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划清
解限，前夫前妻的词用的这么顺溜。”
明若初：“……”
她将手里的素描笔一扔，索性往后一靠，双手交叉，“你到底要来说什么？我很忙。”
“梁礼还没和你说？”
梁礼？这又关梁礼什么事儿？
明若初刚要追问，却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被沈凌赫带着走，登时不吭声了。
沈凌赫却叹口气，拉了把椅子往后坐，“最近我和梁礼有接触，为了帮他拿到梁家。”
“然后？”
对此明若初倒不是很惊讶。
这些家族之间的关系，参加几次宴会后她看得也算清楚，梁礼如今要想无损获得梁家，只能寻求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而李家已经被排除在外。
之前和李雨姝的婚约，原本是一个利器，可是他一把年纪了还恋爱脑，为了自家那位“前妻”愣是要守身如玉。
如今虽然李家和梁礼私下达成了协议，说是梁礼悔婚，李家欠一个人情，但这个人情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
沈凌赫将椅子拉近了些，接过明若初扔出去的素描笔，在手里把玩着。
“我们两个聊了关于你的事，我的确没想到关于明氏你还有那些打算。”
明若初微微垂眸
，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素描笔在他手中格外纤细。
而明若初也才发现，沈凌赫袖口的装饰，是她送的那一对袖扣。
她深吸口气。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一切都是定局，我也懒得再去追究了。”
她和沈凌赫闹什么，都不能让明氏回来。
沈凌赫却说：“如果你内心不满，可以对我提出一些要求，比如赔偿。”
“我们离婚时那份协议其实写的太笼统，这些年沈家名下的房产不少，要不给你一套？”
明若初忽然抬头：“这算什么？忽然来做慈善？”
“算是我对你表达抱歉。”
沈凌赫从小到大，并未对什么人低过头，如今说出“表达歉意”这种词汇已经是破天荒。
可是明若初却嘲讽道：“沈凌赫，你觉得我缺这点房产，这点钱？或者，你觉得任何事都能用这些东西来补偿？”
“要不了那块儿地，就给一些商业店铺。
要不了原本到手的明氏，就给个房子或者给点钱。”
……
听着明若初满是讽刺地说出他的“恶行”，沈凌赫眉宇间竟有一丝痛苦：“明若初，你……”
“沈凌赫，我想问，
如果要不了你的感情，你又打算怎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