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会随身带这么多现金？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探究江时尧是不是得知杨欣闯祸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并在路上顺便取了现金，早早的为现在这一刻做了准备。
那他可太周到了。
不止一早就想好了为杨欣撑腰，还想好了羞辱我的方式。
这一刻，我忽然没来由的羡慕杨欣的好命。
怎么会有人生来就有人撑腰，永远不用惧怕任何代价呢。
看现在，她错做了事，最后难看收场的却是我。
“江总。”
孟亚楠的脸沉了下来，上前一步，“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分明是杨欣她……”
“亚楠。”我打断了她，笑着看向江时尧：“没想到江总来得这么及时，我正愁没人安慰杨小姐呢。”
她哭起来实在是太吵了。
而后看了眼地上的钞票，简单扫一眼，大概估了一个数。
起码六位数，放在往常，大概需要我点头哈腰的伺候客户两个月，才能换来差不多的资金。
现在只需要不痛不痒地跪一次，实在是……
钱来的太轻易，让我甚至有些心虚，出于服务精神，下意识想要问问杨欣还需不需要别的服务。
“时尧，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那边杨欣还在止
不住的哽咽，轻轻拉了一把江时尧，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
于是江时尧闭上了嘴，原本有些软化的眼神更加冷了下来，目光恢复冷硬，声音沉下来也还是很好听：
“苏律师，你该向她道歉。”
“好啊。”我顺势弯了弯腰，在杨欣隐隐不满的眼神中，动作不加停顿，继续向下，看到杨欣那双曾经出现在时尚杂志上的鞋。
在膝盖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内心轻啧一声，感慨原来在江时尧眼中，我还是太过便宜。
地上这足以令我眼馋的钞票，居然还比不上杨欣一双鞋。
看来还是要价要少了，我如果能坚持坚持，说不定江时尧还会撒下另一只鞋的价格。
“呀，苏律师怎么……”
杨欣目露惊讶，捂着玫瑰花瓣般的唇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鄙夷与得意。
她站在江时尧身后，让他看不到自己眼中扭曲的兴味，这才低声嗫喏道：“时尧，这样对苏律师影响不好，你，你让她起来吧。”
“苏玖琳，你就这样不要脸面的吗？”
江时尧却似乎并不满意。
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复杂了，比起方才的冷冽，如今多了难以抑制的怒火，居高临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
这让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钞票崭新，拿在手中沉甸甸，格外有安全感，就在这下跪的两分钟间，我可是挣了六位数。
不可谓天降横财。
于是我才没兴趣探究江时尧究竟想要什么。
我十分自然的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再次向杨欣鞠了一躬，“杨小姐，刚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您是我们的重要客人，我不该那样对你。”
不等两人有所反应，我又转向江时尧，郑重道：
“江总，请问您时间充裕吗，稍后我可能需要浪费您两分钟，签一个自愿赠与协议。”
在江时尧瞬间黑沉的脸色中，我扬了扬手中的钞票，解释道：“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以防后续有争议，您体谅一下我们这小公司，谨慎点总没错。”
“噗嗤——”
身后传来一声憋不住的笑。
无需回头，我都能想象到孟亚楠现在憋笑的有多滑稽。
因为眼前的江时尧，明显的也反应了过来，这对我来说并非羞辱，反而是一次机遇，他完全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
所以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能屈能伸，佩服！”
两人走后，孟亚楠看着我让江时尧签下的那份资源赠与合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我搞钱的觉悟还是不够，都没想到还能这样。”
“那你的客户可要小心了。”
我戳了戳孟亚楠的一排经济纠纷案，幸灾乐祸道：“律师的觉悟都不够，还怎么能让客户放心。”
而后将钱仔细收起来，全部算作公司的预备资金，并不与江时尧的投资放在一起。
这是我挣的钱，当然要放在我的名下。
“行了。”我满意地拍了拍手，转眼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呢。
“网上那些视频都下架了吗？”我重新拿起客户的备案材料，一阵头疼。
孟亚楠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神色不再轻松：“杨欣的粉丝太多了，视频传遍互联网，根本控制不住。”
“还有一些其他客户也看到了消息，都打电话来问……”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迟疑，我随口接上：“问什么？”
“问我们的情况，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方不方便解约，还有一些很直白的提点，听起来都因为这件事，对我们不信任了。”
“很正常。”
这在我的预料之内。
毕竟商业合作不是过家家，我们是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