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之前就想过,即使没有那场大火,我和江时尧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他太上进了,对自己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事事要争完美。但那时我却截然相反,爱玩、摆烂、躺平,这三个词贯彻了我的大学生活。
说来也得感谢,若非他一直管着我,恐怕我现在连法考都没过呢。
一晃,五年过去,我慢慢褪下懒惰的躯壳,竟和他有几分相像。
而这幅撒娇的模样,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见我没回应,他一口咬上我的脸颊,委屈巴巴道:“宝宝,家里的门锁怎么换密码了?”
果然喝多了。
这句“宝宝”,喊得不是我。
求夸奖的对象,不是我。
想开的门,也不是这扇。
我压下心口的郁气,勉强保持冷静,“江总,您认错人了。”
他却不听,颀长的身躯压过来,酒意醉人,温热的呼吸轻洒在我唇间。
音色缱绻,“宝宝,别闹。”
心脏猛的漏跳一拍。
我定了定神,提醒,“江总,您看好了,我到底是谁?”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眸光柔和深情,引我跌入。
窗外树叶被夜风吹动,以一种暧昧的节奏沙沙作响,像是喘息的频率。
他道:“知道啊,你是我的心…
…”
话没说完,江时尧难受地揉了揉胃。
我面色瞬冷,狂跳的心回归平静。
——你是我的欣欣。
他要说的是这句吗?
心口像是透了风,从头到脚凉到刺骨。
我不再顾及他是“大金主”的身份,一把将他推开,伸出手,“手机。”
他乖巧地递上来,却怎么也打不开,原来是没电了。
不过不要紧,杨欣现在就住在楼上。
哪知,敲了半天的门却无人回应,在超话中翻了翻她今天的行程,应该是去录综艺了。
我无奈,只好把江时尧带回家,将他安排在沙发上,任劳任怨地煮了醒酒汤。
喝完,他果然好受多了,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慢慢陷入睡眠中。
松了一口气,我揉揉僵硬的肩膀,起身要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拽住。
“别走。”
男人即使在醉酒中,力道也很大,我一时挣脱不开,只能继续坐在旁边,拿起茶几上的卷宗看着,思绪却不自觉地被拉回五年前。
江时尧家境优越,但父母忙于实验不管他,还经常忘记给生活费,他小时候全靠邻居杨奶奶的救济生活。
五年前,我和江时尧陪杨奶奶回老家上坟,夜宿的宾馆突然起火,由于消防设备不健全,无法及时灭
火。
我和杨奶奶狼狈逃离,却在逃生通道被堵住了去路。或许因为吸入太多烟雾,我头晕欲裂,看不清方向,最终昏倒在火场。
醒来才知道,杨奶奶已经葬身火海。
当时江时尧满脸憔悴,眸色腥红,压抑着不解和恨意,问我:“你为什么要推奶奶?”
我下意识想反驳,可监控给了答案。
第二天清晨,我从沙发旁睡醒,江时尧早已经离开。
洗漱后,在电梯口又遇到了两人。
“苏学姐,早上好啊~”杨欣扎了侧马尾,俏皮地歪歪头,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而我因为坐着睡了一夜,浑身酸痛,黑眼圈已经媲美大熊猫了。
“早啊。”
杨欣担忧地问:“学姐,你怎么会这幅模样?”
还未来得及开口,我就感受到头顶传来冰冷警告的眼神,大概怕我胡说什么,让她误会吧。
我打了个哈欠,“昨晚通宵工作了。”
给“大金主”煮醒酒汤,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吧?
“学姐,你一个女孩子,其实不需要这么拼命的!不过我昨晚也没睡好呢。”小姑娘埋怨地瞪着身旁的男人,语气娇俏,“都怪阿尧,昨天喝得醉醺醺的,害我还得照顾他!”
我呼吸一滞,原来男人
昨天意识刚清醒,就去楼上了吗?
江时尧挑眉,“没醉。”
杨欣捂着嘴笑,“好好好,阿尧千杯不醉!”
他们打情骂俏,我只能在一旁陪笑,幸好电梯比较快,开门的一瞬间,我抱着帆布包低头冲出去。
身后却传来江时尧的声音。
他一个人跟了上来,沉声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还挺委婉的。
但我一下就听明白他的意思,连连摆手,“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您一直在杨小姐家里。”
江时尧沉寂几秒,冷哼,“你最好永远记不起来!”
金主爸爸的吩咐,我等社畜当然要遵从了。
我连忙举起手,作发誓状,“江总,您放心,我已经将那段记忆完全抹除了。”
他的表情更冷了,目光像是要剜下我的血肉般,片刻才抬脚离开。
我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莫名其妙!
带着疲惫和怒气到达事务所,一箱又一箱的快递更是让我不堪其扰。
收件人都是杨欣,在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