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肚子，也不是跟着下水的那些人可以比的，身后还真是没人了，黑乎乎的海面上，起起伏伏的黑点看不见了。
这兜子兵乓球是李小军的朋友阿仁用了大半年慢慢收集的，这边现在管得很严，什么救生圈、皮袋子、就是装油的油壶和杀了猪的猪尿泡在这边都是受管控的，也就阿仁别出心裁的收集了一兜子兵乓球没人注意。
“娘的这小子真黑，不到五块钱的兵乓球，他要了我五十块，老子回来兜里钱本来就不多。”
“别说了，少说话，省点力气，这海水真特么的凉，这还是四月份，你说那些大冬天游过来的还真是牛批，我算服气了，这些人比我们侦察兵还厉害。”
两人体力都已经耗尽，也就是有个伴，互相打气，才能坚持。
看着远处黑乎乎的海面上，在遥远的灯光的照耀下，海岸线已经清晰可见，可也是黑乎乎的，看起来一片荒凉。
“不是说香江饿不着人，到处都能挣钱吗，这海边怎么这么荒凉，和我们出发的地方也没啥区别啊，连个灯都没有。”
“想什么呢，这边和咱们那能有啥不同，不过倒是听说这边，只要卖力干活，倒是能填饱肚子，有钱的都在更东边，这边都是穷人，也有找不到活干饿肚子的。”
“那特么的咱们千辛万苦的游过来干嘛…。”
“排长，不是你说去找找活路吗，就特么这样了，与其以后一辈子都受白眼，还不信就凭咱们的一身本事，闯不出个人样。”
“一会上了岸，先歇会，对了，干粮没进水吧，咱们吃上一口，先去东边，不是说码头工人虽然辛苦，但来得快吗，一日一结钱的，先去混几天，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行，都依你。”
两人找了个认为很隐蔽的地点，摇摇晃晃的上了岸，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仍由海风吹拂，一点一点恢复体力，良久才坐起身来。
“好点没有，缓过来了就先吃点，要不然没体力走下去。”
“还行，要是让老子吃顿饱的，还能再游十公里。”
宋岩笑了，这兄弟就是有股子不服气的精气神，看着来的海面，这算是过来了。
“小军，说来说去，还是我害了你，要没我这破事影响，你踏踏实实转业，找个班上，再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那日子得多美。”
“排长，你就别编排我了，这次要不是出点意外，你铁定要升连长，真是可惜，其实我还是喜欢当兵。”
“不说了，算是哥哥对不住你，这辈子是没机会再当兵，来，吃点干粮。”
掏出冰冷的干粮，远处黑乎乎的海面上，一群沉浮的黑点慢慢出现。
“排长你看，”李小军指着远处的海面，借着月色微弱的光线，依稀是不断沉浮的黑点，只是好像比下水时少了一些。
“这些人真是顽强，你看看，都游过来了，也就比咱们慢了估摸不到半小时。”
“得走了，这些人要是都上岸，这么多人，目标太大，说不好就招来警察，到时候咱俩也得跟着一起送回去。”
“送回去就送回去，大不了，再游一次，我们那有个送回去三次的，最后还真在这边待着了，说是年前还给家里寄了一百港币。”
宋岩有些发愣，这些人意志真是顽强，这每游一次都有人掉队，居然还有人游了三次，这种人要是去当兵，肯定也是好样的。
远处的人群陆陆续续上岸，可运气似乎用完了，十几只手电筒同时亮起，刺耳的铜哨声划破了寂静的海滩，一时间，才上岸的人群炸了窝，四处逃窜。
手电筒同样在两人的不远处亮起，灯光下两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起身向着早已商量好的地方逃走，直到身边的铜哨声和手电筒灯光都消失不见，才哈哈大笑。
感情这狗日的警察早就发现了两人，只是不想惊动后面的，才让他俩舒舒服服的恢复精神，也是，这世上哪有傻子。
可才缓了一口气，哨声再次响起，雪白的手电筒划破夜空，警察的大呼小叫声中，间杂着狼狗的犬吠。
“排长，麻烦了，这狗日的带了狗，怎么办。”
宋岩没好气的看了李小军一眼。
“还能怎么办，跑呗，你还想赤手空拳的去和警察干啊，没看见他们都带着枪，跑吧，朝着最亮的地方跑，哪地方繁华，我就不信，到了那，他们敢开枪。”
对于渡海的，警察还是没有开枪，两人和警方玩了一会躲猫猫，又来了一次长途拉练，好不容易摆脱。
两人都不知道，一阵长途奔袭，已经穿过了元朗，又越过了荃湾，到了九龙的外围，按照港府的政策，这时候只要去警局报到，就能取得合法身份。
宋岩是外来人员，不知道这个政策，李小军却是在外当兵，也不清楚，两人意外的遇到了陈东的人，矮骡子马上意识到这是逃港人员，直截了当询问两人是否愿意加入。
两人一身本事，也不害怕，就想先找个饭碗稳定下来再说，总比去码头强点，没想到带过来后，老三查看了一下，就一口咬定他们是奸细，差点被投海。
朱雪峰这才明白了两人九死一生的经历。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