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瞬间提高戒备。
“是,所以路过孽镜时,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分别投放到其他层次。”有姝连连拍打主子紧实的臀-部,强烈要求他别夹着自己。
“这样的话你必须跟着我,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孟长夜见他难受,只得把人放下,然后向副将要了一根绳子,把他们的腰捆在一起。众人觉得这个办法很好,纷纷效仿,不过须臾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连成一串的二十人慢慢下到第四层洞-穴,果见洞壁光滑如镜,纤毫毕现,映照出人影后竟慢慢扭曲,显出许多不同的景象,但这景象唯有亲生经历过的那人才能看见,余等毫无所觉。
不知哪个惨嚎一声,再去看时绳子已经断裂,而对方也不知所踪。众人大惊,连忙去拽左右之人,孟长夜只来得及夹住狗崽儿,又拽住军师,感觉后腰一紧,不知被谁抱住了,便齐齐消失在原地。
砰地一声闷响,四人摔在地上,砸出许多灰尘。孟长夜在下坠之时就翻过身,把狗崽儿放在自己肚皮上,给他当了垫背,哪料又有两个大汉接连落下,将他压得差点断气。
“都他娘的快起来,别压着有姝!”他一手一个把狗崽儿身上的人丢出去,末了抬眸一看,竟是刘温与刘传山。
“原来绑绳子没有用,得手拉着手。”有姝趴在主子怀里,懊恼地直叹气。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孟长夜将他额角的乱发别到耳后,半坐起身,点燃火把。
那边厢,刘温与刘传山也点燃了火把,走到前面查看情况,然后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叹。任谁来了也不会相信这里是地狱,只见前面的开阔之处竟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上的琉璃瓦爬满飞龙脊,龙头高昂,口衔明珠,仿佛随时会腾空而去,更有紫金立柱与黑金地砖隐隐放射-出光芒,令人看了目眩神迷。如此巧夺天工、大气磅礴的建筑,显然已超出孟长夜等人的预料。
他们呆站良久才呢喃道,“宝藏定然在里面。”
有姝也看呆了,却并非因为宫殿的巍峨庄严。他捂住脸,拼命把汹涌而来的眼泪憋回去,却不见丝毫成效,反倒越掉越多。这里曾是主子的寝居,是道光帝的乾清宫,是已经泯灭于历史长河中的大燕帝国的皇城。它莫名其妙出现在地下,不用想也知道是主子的手笔。
他的遗体还在不在里面?思及此,有姝立刻朝宫殿跑去。
“有姝,你跑什么?快回来,小心脚下!”
孟长夜早就发现宫殿的四周长满某种鲜红的花朵与荆棘,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摇曳蠕动着,然后扬起藤鞭择人而噬。若非刘温与刘传山退得及时,差点就被拖进去绞死。但素来警觉的有姝却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令孟长夜心下大骇。他连忙挥舞钢刀紧追,却发现那些藤蔓与花朵似乎不忍心伤害对方,如潮水般诚惶诚恐地退避开来,空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姬公子果然不凡,快,咱们也跟上!”刘温拽住刘传山,一路狂奔。
他们前脚踏上宫殿的黑金地砖,荆棘与花朵后脚就堵住退路,窸窸窣窣来回蠕动,令人望而生畏。如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三人跟着有姝绕过游廊,穿过空地与花园,来到一扇紧闭的朱漆大门前,门上悬挂着一方匾额,写着“乾清宫”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儿。
“乾清宫?这不是历代皇帝的居所吗?”刘温心脏砰砰直跳,猜测这里面应该保存着姬氏皇族的珍宝,但要打开这扇门显然不是易事,只因上面除了繁复的花纹,依然有一枚凹下去的掌印。
不过有姬公子在,一切都好说。刚思及此,有姝就已按在掌印上,用紫薇帝气把门推开,吱嘎吱嘎的老旧声响令人牙酸,更有些许尘埃纷扬落下。即便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宫殿也亮堂得如同白昼,仔细一看才知,竟是因为墙壁和立柱上镶嵌的无数夜明珠所致。
有姝强忍眼泪绕过八扇雕花屏风,来到后殿,就见两个巨大的棺椁并排摆放,且散发出莹白色的微光,其后是一面高达数丈的墙壁,雕刻着十殿阎罗、二十四狱主、百名判官、千名城隍等浮雕。
孟长夜等人被殿内奢华的摆设吸引,而有姝则满心满眼只有那两具棺椁。棺椁十分高大,需得跳到半空才能抓-住边沿,有姝连跳了两三回才蹬着腿-儿上去了,趴伏在雕刻着九条金色盘龙的水晶棺上,木呆呆地往里看。
那是苍老以后的主子,他尸身保存得非常完整,脸颊甚至透出健康的红晕,仿佛只是浅浅睡了一觉。但毫无灵魂波动的状态告诉有姝,这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原来此处不是阴曹地府,而是他的安眠之所?而自己又怎会离了他身边,成为淳帝被人养大呢?
难道临死之时,他竟不肯在坟墓里给自己留一个位置?有姝又是哀伤又是委屈,眼睑微微一合便掉出几颗豆大的泪珠,转而想到旁边还紧挨着一具雕满彩凤的棺椁,这才转头去看,然后愣住了。这人是谁?怎会如此陌生?
在他惊愕之时,孟长夜等人也发现了极为诡异的东西。掀开层层叠叠的纱幔,他们发现墙壁上竟挂满了画像,从细腻的笔触与写实的风格上看,这应当是同一个人的作品。起初的几幅画作描绘的是一只巴掌大的袖犬,各种姿态,各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