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夭夭从车内看过去，看得不是很清晰，但也能隐约察觉出那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凝重，碰撞在一起的相斥气场。
叶夭夭抿着唇，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神情带上了些焦躁。
“少夫人？”
“少夫人？”
叶廉钦连叫了几声叶夭夭，叶夭夭才猛然回过神来，随之吃痛地“嘶”了一声。
她刚刚不知不觉地咬破了下嘴唇。
叶廉钦不明所以地问道：“少夫人，你刚刚想什么呢？表情好冷啊，”他忽然又想到什么，神情一慌：“不会是因为我说了李琰坏话吧？对对对不起啊少夫人，我不是故意要说你朋友坏话的……”
叶夭夭摇了摇头：“不是，和这个没关系。”
要按正常人范畴来说，李琰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她刚才看着窗外的两人，不自觉就想到了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的事情。
关于李琰的。
她垂下眼，抬手轻轻碰了碰被咬破皮的唇瓣，恰好这时候另一边的车门被拉开，纪九衍坐了进来，声音略微上扬：“开车。”
带着愉悦的尾音落下。
看来刚刚的谈话中，男人是占了上风。
叶夭夭想笑，可都还没能扬起唇角，就见纪九衍侧过眸，一下子
就发现了她下唇崭新的伤口。
纪九衍蹙了蹙眉，凑过身子，手指轻轻按在上面，“刚刚你自己咬的？”
叶夭夭被摁着唇，只能发出一道气音回答。
纪九衍用指腹压了压，“疼吗？”
叶夭夭的那处伤口被压得有些疼，闻言点了点头。
“疼。”
纪九衍眸色变得渐深渐沉，然后说道：“那看来待会回去后要轻点。”
叶廉钦差点方向盘一个打滑：？！
叶夭夭也瞪大了眼。
纪九衍补充道：“亲得轻一点。”
叶廉钦呼出一口气：“真是的，少爷您说话别那么暧昧好吧，太让人误会了。”
纪九衍冷冷地瞥了眼他：“好好开你的车。”
叶夭夭则松了口气，身体都放松不少，她抬手将纪九衍的手指拿下，攥在手心，然后道：“回去不给亲。”
纪九衍听到噩耗赶紧转头，用眼神质问。
叶夭夭歪头，总算认真打量了一下纪九衍：“瘦了，黑眼圈也重了，你回去先休息。”
纪九衍：“为——”
叶夭夭：“嗯？”
纪九衍抿住了唇，没再说话，只是很不高兴地侧开头望向了窗外。
叶夭夭忍不住笑了下，见人真的在认真生气，只能用尾指勾了勾
纪九衍的手指，低声道：“乖。”
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叶夭夭的耳根都没忍住泛起红晕。
她长这么大，从没对除了小动物以外的物种说过这种哄人的字眼，尤其是还当着别人的面。
着实羞耻。
可是偏偏纪九衍十分受用，他听到了这轻轻的一声，没绷住，唇角微弯，手掌反过来攥住了叶夭夭的手指，说：“我会的。”
——我会乖的。
这下换叶夭夭撇过头了。
不过不是生气，而是害羞。她空着的手抬起摸了摸鼻子，只觉得浑身都热得很。
回到别墅后，纪九衍确实很乖地上去冲了个澡睡觉，而叶夭夭帮着清姨擀饺子皮。
但是最后还是被清姨好说歹说地劝上了楼。
纪九衍端坐在床头，见人进来了也不意外，似乎是对叶夭夭被赶过来这件事早有预料。
他自然地掀开一边的被角，“躺这。”
叶夭夭换了套舒适的睡衣，闻言，紧了紧领子，“不做任何除了盖棉被纯睡觉以外的事情。”
纪九衍抬眼和叶夭夭定定地对视了好一会儿，片刻遗憾地叹了口气：“好。”
叶夭夭这才放心地爬到了纪九衍的另一边，两人同时地躺了下去。
随着房间
灯暗下，纪九衍身体的温度如实地传输到叶夭夭身上，叶夭夭身体一抖，正要挪开一点，就被男人直接霸道地揽了过去。
叶夭夭一僵：“你——”
“嘘。”
纪九衍贴着叶夭夭的耳边，喷出的呼吸全落在了叶夭夭的颈侧，“让我抱着你。”
叶夭夭心软了一块：“……哦。”
纪九衍声音越来越低：“我好想你。”
叶夭夭手指蜷起来：“……我也，很想你。”
随着身后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叶夭夭确定对方是真的睡着了。
纪九衍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自己的旁边也没有了人，他平躺着伸出手去摸了摸。
旁边的温度是凉的。
纪九衍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眉角，起身推开门下楼。
相比起房间，楼下却有不少的声音，客厅里电视机播放的跨年晚会，厨房里传出来的清姨的笑声，还有叶夭夭轻声的附和。
纪九衍站在楼梯上，望着下面，神情有些恍惚。
“你醒了？”
纪九衍恍然醒来，垂眼，便见手上沾有面粉的叶夭夭脑袋探出了厨房，笑盈盈地看着他。
“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