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给他们，”纪九衍状似思考了一下，然后抬了抬眼镜，口吻平常：“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或许是看完了报表，纪九衍将东西放好了，调整了一下电脑，让叶夭夭把他看得更加清晰，直面美颜暴击的叶夭夭，足足愣了两秒。
叶夭夭失笑，“好吧。”
纪九衍这个小小的“建议”直接断了秦恒想要和谢和解除合同的想法，这下，哪怕秦氏再不愿意和谢和合作，也不得不了。
叶夭夭记得，秦氏在银行贷的款也还没有还完。
秦氏……
叶夭夭勾唇一笑。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不过想到纪九衍……
叶夭夭没忍住看了眼手机，现在这个时候，他是还在开会吗？
她手指轻轻地点着手机，认真思考着该什么时间点给人打电话合适。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陡然响起。
叶夭夭猝不及防先被惊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铃声停了，转而响起的是视频通话的铃声。
是纪九衍。
叶夭夭没忍住抿唇一笑，点开的时候嘴角的弧度都还没落下，只是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呼吸突然一滞。
异国的雪景固然美丽，但在雪中的男人
更是吸人眼球。
年轻的男人面容俊美无双，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在黑夜路灯下站立，身后靠着一辆车，飘落的雪缓缓地落在他的发丝上，许是天气冷的缘故，他高挺的鼻子有点红。
“下雪了啊……”
叶夭夭愣愣地眨了下眼睛，目光不知道该看纪九衍身后落下的雪，还是该看纪九衍。
男人面对着镜头，然后拿着手机，转过身。
镜头对着他，还有他身后的……半人高的雪人。
雪人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针织帽，鼻子上插着半截迷你胡萝卜，还围着一条卡其色的围巾，两颗眼珠子是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的黑色纽扣。
怪可爱的。
纪九衍吐出一口白雾，声音也仿佛沉在飘渺的雾中。
“晚上好……”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笑意，“早上好。”
叶夭夭心像是被骤然攥紧。酸涩，又温暖，多种奇怪的、陌生的感觉一齐涌上。
叶夭夭咽了咽口水，明明刚刚才喝了口水，现在却依然觉得口渴。
半晌，她才说：“早上好……”也跟纪九衍一样，顿了顿，最后含带着笑意，说道：“晚上好。”
纪九衍垂着眼，低低地笑了声，声音透过话
筒传过来，有些失真，男人摄像头转到了背面。
满城风雪。
树上，大道，路灯上方都挂着未化成水的霜雪。
纪九衍问：“好看吗？”
叶夭夭不假思索：“好看。”末了又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但我觉得，你比雪好看。
纪九衍：“我快要……”他话说着镜头也跟着一起转，结果镜头里不小心闯进了一个身影。
西装革履的男人套着一件崭新的冲锋衣，正瑟瑟发抖地站在车后面，冲锋衣没有扣上，冷嗖嗖的风直接穿进去。
纪九衍声音顿住，然后倏然一转镜头，声贝直接起高：“你进车去，入镜了。”
而叶廉钦闻言，第一时间冲进车里，但是在关上车门前，叶廉钦扬声告状：“少夫人！雪人的两个眼睛是我衣服上的扣子！它的鼻子是我去超市买的！围巾也是我去临时买的！就连那个雪人——”
纪九衍伸手，将叶廉钦的脑袋狠狠往里一推，然后门“啪”地一声用力关上。
他额上青筋直跳：“他衣服，胡萝卜，围巾都是我让他去买的，我报销了，我还给了他所谓的精神损失费，以及，”纪九衍强调：
“雪人确实不是我一个人堆的，但是，我也有堆的。”
然后再把镜头转回来，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叶夭夭，“不要听他的。”
叶夭夭眉眼染上笑意，她手握成拳堵在嘴前，似乎是想憋笑，但还是没挡住，笑声闷闷地传了出来，叶夭夭不忘安抚人的情绪：“嗯，不听。”
纪九衍脸色这才好转。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好一会儿，还是叶夭夭先受不住，垂下了眼，佯装口渴地拿过了一边的水杯，抿了口水，状似随意地问了句：“还有多久才回来？”最后，她又补了一句：“清姨说她新学了一道菜，想做给你吃。”
纪九衍眸子定定地看着叶夭夭，闻言，沾上雪水的睫毛微微一颤，“马上了。”
叶夭夭：“嗯。”
纪九衍又说：“等我回家。”
“……好。”
“下雪了。”纪九衍声音很轻，“我很想你。”
叶夭夭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发热的耳朵，她抬头看了眼窗外，虽然天气冷，但是外面仍旧晴朗。
她低声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也……想你了。”
…
外界都清楚如今秦氏的困境。而身处困境之中的秦家，对此更有心得感悟。
秦
恒第一次在张秋月面前发火。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贸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