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听得心肝颤。
他在此之前，虽说是秘书部一个有名有姓的员工，但是并不了解公司内部的弯弯绕绕，在得知叶夭夭退出秦氏后他还震惊过。
尤其是看到秦恒和叶晴的婚礼因为叶夭夭荣登热搜，他当时惊讶过余便是吃瓜心态。
但有过叶夭夭的提拔之情，所以秘书那个时候是偷偷地站在叶夭夭这边的。
也仅是内心所想，直到叶夭夭找上他来。
他还能回忆得起来，突然被叶夭夭找上来的那一天。那天天气并不算好，下过雨，整个天气都闷得让人难受，主要还是他加了班，心情格外郁闷。
而在他迈出公司大楼没多久，就见到对面有一辆车亮起车灯，对着自己这边闪了闪。
他心里还在暗想，这是哪个神经病，就看到车窗摇下，然后叶夭夭就坐在里面，对着他神情悠然地晃了晃手。
……怎么说。
秘书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网上都不知道因为她翻了多少次浪了，结果当事人竟然过得十分滋润，甚至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他当时在听到叶夭夭说出让他作为眼线时，他压根没多犹豫，直接就点头应了。
因为他私心觉得，哪怕秦氏
挨过了这段时期，也很难再重回巅峰，彻底倒塌不过是迟早的事，他肯定是要跳槽的，卖给叶夭夭一个面子也不是不行。
他直觉，叶夭夭白手起家都比秦恒带领秦氏做强做大可能性大。
“想什么呢？”
秘书神绪陡然被拉了回来，他眨了下眼，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耳朵，“不好意思，走神了……”
叶夭夭说道：“没有关系。”她抬起头，拿过了纸巾擦了擦唇上不小心沾到的奶油。
“可以进入正题了。”
说着，她从旁边的包上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秘书的面前，下巴微微抬起，示意了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秘书愣愣地拿过卡，就听到叶夭夭轻描淡写道：“里面有五万定金，等一切结束了，后续会再转剩下的五万。”
秘书倏忽抬眼，然后慌忙地把卡递回到叶夭夭面前：“不不不……叶小姐，这太多了，我做的不过是一些小事……”
“多？”
叶夭夭挑了下眉，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这连以后你年薪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秘书猛地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叶夭夭话中的意味，有些紧张地抬起眼来：“这……这……”
叶夭夭：
“我记得，你以前是学金融的吧？”
秘书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是的，清大毕业后直接进入的秦氏。”
叶夭夭：“我知道了，”她勾了勾手指，秘书赶紧将准备好的文件双手递了出去。
叶夭夭翻开一看，一眼就看出其中账目的不对。
她嗤笑一声。
然后她阖上文件：“合作愉快。”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起身，垂着眼眸道：“我会再联系你的。”
秘书强忍激动，连忙应好，看着叶夭夭随手带上了一个针织帽，然后对着他微微颔首，不急不慢地离开。
叶夭夭出去后，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没忍住缩了缩脖颈。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她微微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正想要走去自己停车的地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响起。
她微微一怔，不知为何，一个猜想突如其来地冲上来，她不受控制地扭过头。
却见身后只有行色匆匆的路人。
她稍稍一怔，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她轻叹一声。
想什么呢。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公司。
就在她舒展开眉头，扭过头的时候，从身后忽然伸出几根微凉的手指，直接碰了碰
她的脸颊。
她都凉得一挺身。
再倏地扭头，瞳孔微张，惊喜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你……”她嗓音微涩，咳了咳，清了嗓子后才继续道：“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开会吗？”
嘴角的弧度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看得身后探手的男人眸色变深，手指不自觉地蹭了蹭叶夭夭上扬的嘴角。
最后碍于现在处于大庭广众之下，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声，过过手瘾般轻轻地摩挲过叶夭夭的唇瓣。
“会议中止了。”提到这点，纪九衍眸底掠过一抹冷意，但再抬眼看向叶夭夭时，那丝凛冽瞬间消散，“所以……”
叶夭夭：“所以？”
“来跟你告别的。”
男人穿着一袭风衣，说话的时候风吹过来，稍稍挑起了他的衣角，他的手捧起叶夭夭的脸蛋。
叶夭夭心莫名一咯噔，手指一颤：“告别？”就连嗓音都缩紧了。
“我现在要出差一趟。”纪九衍马上接下来说道，指腹擦过叶夭夭的耳廓，神情淡冷：“我会尽快在半个月内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纪九衍的嘴角都略微下垂，显而易见的心情不佳。
至于为什么不佳，叶夭夭还不至于这么不知情识趣
。
她听到纪九衍所谓的“告别”只是半个月之久的出差，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