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挑了挑眉，意识到什么，打开车窗，往后面看了看。
叶夭夭开车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方嫣现在还能隐约看到方才聚集的那个地方，聚集的人群已经散开。
嚯，还真的给钱走人了。
方嫣刚一扭回头，又听叶夭夭说道：“我猜，那些路人也是那个女的请来的。”
“他们一眼就瞄准了秦恒的车，才放了那条狗出来。”
方嫣听完，“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我猜的。”
叶夭夭突地一打方向盘，转了个弯，“附近有家日料，挺不错的，方小姐要去试试么？”
方嫣：“我改主意了。”
叶夭夭趁着红灯的时间，撇过头看向了方嫣。
方嫣微微扬着下巴，“我有点累了，送我回家吧。”
她撇过头，对着叶夭夭弯了弯唇：“叶小姐，我帮了你，你应该，会愿意当我一次司机吧？”
叶夭夭轻笑一声：“当然。”
…
方家大别墅离市区很远，越往外开车辆就越来越少。
叶夭夭往外看了一眼，附近绿化优秀，这边的郊区是富人区，叶夭夭这辆低调的车开在这里都显得格外寒碜。
对这一条路，叶夭夭其实并不陌生。
方嫣明显也是知道的，“你们叶
家好像也住在这片，不顺便回去看看吗？”
叶夭夭目光沉沉地顿在旁边一栋别墅几秒，而后淡然收回，继续往前开：“没必要。”
反正，她总会回去的。
但——不会是现在。
方家老宅离叶家有段距离，更加偏里，等叶夭夭慢慢把车停下后，方嫣却不着急着下车。
而是侧过头，眼里有些显而易见的探究意味：“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和纪九衍认识的？”
叶夭夭淡然自若：“偶然。”
“偶然？”
方嫣微微眯眼，“我刚刚听到的，是叶晴介绍你们认识的？”
“叶晴？”叶夭夭念了一遍叶晴的名字，轻嗤，“间接吧。不过，她应该是不会希望我认识他的。”
方嫣没怎么听明白，她皱着眉沉思了两秒，很快便放弃思考。
反正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看在你送我回家的份儿，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方嫣轻声说道：“纪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家庭，你最好别陷得太深。”
叶夭夭微微一愣，想不到方嫣和她在这浪费这么长时间就为了和她说这句话。
方嫣：“我不是什么大好人，我只是了解纪九衍这个人。当他要对一个人好时，无
论是否真心，都能让人义无反顾地陷进去。”
方嫣末了扯了扯唇：“这一路上我也挺纠结要不要和你说，但我实在不愿意看到重复的事情上演。”
叶夭夭眉心微蹙，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说完后，方嫣吐出一口气，“至于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了，反正我该说的也说了。”
方嫣推开车门，迈下车后又敲了敲车窗，在叶夭夭摇下车窗后，微微弯腰。
“话说到这里，”她加重了声音：“你别去和纪九衍说我跟你说的话。”
“嗯。”
叶夭夭点头应下，然后轻声说道：“谢谢。”
方嫣盯着叶夭夭片刻，随后嗤笑一声，直起身，果断转身离开。
叶夭夭看着人进了大宅，沉重的铁门在自己眼前阖上，叶夭夭舒出一口气，转车回去。
她知道方嫣这句话是真的出自好意。
纪家，庞大的、关系交错复杂的大家族，能简单到哪里去？
她不在意方嫣口中所谓的“重复的事情”是指什么，能让方嫣主动坐上她的车和她说这些话，就证明那些事情有多令人却步。
但她在应了纪九衍那句话，并给出一年承诺的时候，她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她会对她说出
的话负责。
现在她最担心的事情，反而是……
在红灯前，车缓缓停下。叶夭夭扒拉下镜子，对照着看一下脸颊上的伤痕。
嘶，好像有点明显。
再低头看看手背，叶夭夭开始思索，要是说成被猫挠的话，纪九衍会相信吗？
或者说，信了，然后会强拉着她去医院打针？
感觉哪个都不太好。
“嘟嘟——”
身后传来催促的车鸣，叶夭夭一抬头才发现绿灯亮起，她只能先开车。
算了，叶夭夭心想，见招拆招吧。
…
“被猫挠的？”
纪九衍声音微冷。
叶夭夭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自在地动了动屁股，挪了下位置，对上纪九衍的目光，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对、对。”
纪九衍：“对？”
叶夭夭：“……那不对？”
纪九衍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目光淡淡地落在叶夭夭身上，一字一顿：“叶夭夭。”
叶夭夭莫名身体挺直：“在、在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夭夭这战战兢兢的态度，反而让纪九衍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