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那两个人了。”
纪九衍这话来得毫无预兆，打得已经松懈下来的叶夭夭一个激灵。
她倏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纪九衍。
纪九衍坐回沙发上，身姿慵懒地斜斜倚靠着沙发椅背，“他们在国内留下的最后的名字是在飞往国的机票上。”
“……国？”
叶夭夭怔了怔。
所以这是说明，他们真的抛弃了他们的亲人，选择自己一个远走高飞了么？
纪九衍拿起手机，一边随意地刷着，一边道：“他们可能拿着秦家给他们的钱自己跑了。”
叶夭夭慢慢地蹙紧了眉心。
听起来好像还挺合理。
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动机对不上。”纪九衍说。
叶夭夭一听，立刻也反应了过来：“对，动机不对——他们之所以想要杀我，是因为他们想要攒手术费，不应该拿到钱后不去添补手术费，而选择把自己送出国。”
“也有一种可能，钱已经转到手术费了，他们用最后的积蓄出国了。”
纪九衍添了一个可能性。
但……
“概率很小。”
两人异口同声道。
随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叶夭夭叹了声：“本来只是一半的可能性，现在看
来……他们十有八。九，已经……”剩下的话她没有完全说出来，但她知道纪九衍明白。
纪九衍：“他们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然后，他抬眼问道：“还要继续找吗？”
因为找不找，其实结果都已经猜得差不多——那些人无论怎么样了，纪九衍都不关心，或许有可能的话，他也想亲自挫骨扬灰。
叶夭夭扯了扯嘴角，似真似假地说道：“我是法律的忠实拥护者，所有罪恶，都应该被公正判定。”
纪九衍眉梢微扬，十分捧场地点了点头：“叶小姐有成为一名律师的潜力。”
叶夭夭歪了歪头，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我小时候，确实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想成为一名律师》。”
纪九衍没忍住，敛眸笑了笑。
其实要不是叶夭夭，他都不会多一手去查那两个人。
在当今社会上，他无法对他们挫骨扬灰，但他可以像上次那样先把人狠狠揍一顿再暴力押去警局。
那么，说起来之前的那些人——
纪九衍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之前在医院围堵你的那些人，我听说应该是被送去警局了，现在，也不能作为证人么？”
叶夭夭听到
这里，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纪九衍。
纪九衍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怎么，这样看我？”
“那些人，是你送去警局的？”
纪九衍淡声道：“可能是他们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犯了什么错，自己去自首的。”
叶夭夭挑挑眉：“哦，是吗。”她乐于从纪九衍面上看到一些不同于往日的神情，满足了自己的小小私欲后，她才正了正脸色道：“被人保出去了。”
纪九衍眼皮瞬间掀起，视线骤然冷下。
“然后……”叶夭夭顿了一下，才说道：“然后，也失踪了。”
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主要是知道他失踪的时间太晚了，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被抹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所有痕迹。
纪九衍眸色沉下。
“我我我我以为这事就到这为止了，我不知道竟然还有人能把他们保出去，所以在那之后我就没有再派人去盯着了……”
电话里那头，叶廉钦被纪九衍一通过来问责的电话吓得颤音都出来了。
纪九衍沉沉吸了一口气。
“找。”
被人从眼皮底下将人悄无声息地带走，纪九衍眸中藏着一股暗火。
“挖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为止。”
叶廉钦知道纪九
衍的性子，忙不迭地应下，挂断电话后马不停蹄地让人去查。
“咚咚”
敲门声一响起，纪九衍便把眼前打开，却没有看上一眼的文件合上，“进。”
叶夭夭一手捧着水果盘，轻轻扭开门把手，“这次换我给你送水果来了。”
纪九衍神情略微放松一下。
他起身，走过去，刚好叶夭夭正弯腰倾身将水果盘放下，头发垂落，纪九衍想要控制，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悄然地微微低头，细细嗅了一下。
柠檬味的。
换洗发水了？
纪九衍心里想。
闻起来还不错，他可以让清姨也给他换一个同款的。
叶夭夭察觉到纪九衍的靠近，但没想到会靠得这么近，她直接没有防备地一抬头，恰好撞上了男人的下巴。
“砰”
的一声。
还有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叶夭夭一时间也察觉不到自己脑袋上也在隐隐作痛，赶忙凑过去看：“没事吧？”
纪九衍捂着下巴，眉心微紧：“好像，咬到舌头了。”
叶夭夭直接想上手掰开纪九衍的手，要看一看：“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