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不用清姨来叫叶夭夭起床，她已经先清姨敲门前打开门。
清姨瞪大了眼睛：“诶哟，小夫人！你这黑眼圈好大！”
“……”叶夭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有些无力，“没睡好。”
清姨心疼地“诶哟”了一声，“要不小夫人就别去了吧，分开一天也没什么的，也怪小先生，怎的这般黏人。”
“……”就当没听见后几句，叶夭夭笑着说：“没事，等到了飞机，我再补补觉。”
“你们两个呀。”
清姨的眼神透露着“你们明明如此恩爱，却为何总不愿洞房”的意味，让叶夭夭赶忙别开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
纪九衍已经坐在下面，慢条斯理地吃着荷包蛋，看到叶夭夭下来，抬着眼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垂下眼后的第二秒又重新掀起眼皮。
他声音微微沙哑问：“没睡好？”
叶夭夭也看了他半晌，“……你也没睡好？”
一个大晚上的翻来覆去不睡觉，想着如何在山城将叶廉钦的所谓三十六计全部应用出来：“……”
一个脑海里反复响起纪九衍那句“你在害怕什么”，不断警告自己不能越界，控制好自己，别一会儿开闸一会儿又关闸，让纪九衍
察觉出来不对劲：“……”
两人深吸一口气，然后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叶廉钦掐着两人吃完早餐后来的，他下车给两位一一打开门，“少爷，少夫人，早上好！”
过于兴奋和激动了。
叶夭夭奇怪地瞥了一眼叶廉钦，叶廉钦脸上的笑容挑不出丝毫的毛病，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
她率先坐进了车里，也就没有看到叶廉钦和纪九衍的眼神互动。
叶廉钦挑挑眉眼：看吧，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虽然叶夭夭本来就打算去山城，但是能够答应下纪九衍一起去并且与他坦诚，很大一部分也得归功于叶廉钦的“三十六计”。
于是他给了发小一个面子，朝着他微微颔首，以表赞赏。
山城距离不远，坐飞机，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降落。
跟清姨说要在飞机眯一会儿的叶夭夭最后还是没眯着，她翻阅着昨晚临时下载好的有关于山城精神病院的信息。
抵达了她才堪堪看完。
叶夭夭目光投向了窗外，下面便是山城了。
正如她和纪九衍说得那样，她不是第一次来山城，可从未有一次和现在这样，让她对一座城市既含有期待，又抱有恐惧。
直到下了飞
机，她才后知后觉地双腿发软，好在旁边的纪九衍及时扶住了她。
纪九衍垂眸，眉头轻蹙：“怎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一下？”
“不用。”
叶夭夭缓过劲来，“我已经和那里的负责任约好了时间，我直接过去就行。”
“那我陪你——”
纪九衍的话才到一半，叶廉钦扭扭捏捏地在旁边，看天看地，小声嘀咕：“我们好像也和魏总约好了时间……”
纪九衍瞥了眼叶廉钦。
叶廉钦挪着脚步慢慢远离他们，“诶我赶紧联系一下人，不是说好这个点下飞机的么，怎么都没见人接啊……”
叶夭夭轻笑一声：“放心吧，我现在大脑清醒得很。再说了……”她声音放轻：“你昨天都和我这么说了，那我真遇着什么的话，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纪九衍：“说到做到。”
叶夭夭点头：“说到做到。”
纪九衍想了想，压低声音，其中可能透露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小心翼翼：“那个医院，怎么样？”
叶夭夭放好手机，山城温度较高，她将外套脱了下来，沉着眉眼：“非常不好。”
纪九衍瞳孔微缩，半晌：“你……”
“没事。”
叶夭夭苦笑了声，“反
正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
“说不定……”
话到最后，叶夭夭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侥幸道：“说不定，她还好好着呢。”
她抬眸看着纪九衍，试图从纪九衍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好让自己不那么慌张。
纪九衍抿了抿唇，然后点点头，“会的。”
他还是无法完全压下内心的悸动，他微微抬手，轻轻地、几乎没用什么力道，抹了抹叶夭夭干燥的眼角。
叶夭夭眸光微动。
“阿姨肯定还在等着你。”
纪九衍声音轻柔，仿佛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流淌进叶夭夭的血液里。
叶夭夭攥紧了手，神色自若地笑了笑：“嗯，谢谢。”
两人在机场分开，叶夭夭没办法忽略叶廉钦疯狂地示意，坚决拒绝了纪九衍要送她过去的想法。
态度很强硬。
叶夭夭说：“你要去的公司，和我要去的地方，是这座城市的一南一北。”
纪九衍：“没事。”
叶夭夭：“不，有事。”
然后纪九衍妥协了。
说来有意思，纪九衍又妥协了……等等，又？
叶夭夭恍然意识到。
纪九衍似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