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烫得发疼，叶夭夭几乎是下意识地吐着舌头抽气，连发了好几个不成音的“烫”字。
而纪九衍也有些慌张地即将叶夭夭手里的杯子拿过搁在柜台上，凑过去看：“烫伤了吗？我看看。”
叶夭夭看着凑过来的男人，愣住。
而纪九衍也在这个时候目光从叶夭夭的舌尖收回，抬起眼来。
两人此时的距离格外贴进，呼吸已经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
叶夭夭显然是真的被猝不及防地烫到了，眼角被疼得泛出几颗泪珠，在她没有刻意控制的情况下，缓缓地滑落。
纪九衍几乎是瞬间抬手抹去。
被这么一碰触，叶夭夭猛地睁大眼睛，又连连退后几步，尴尬地收回舌头，但还是有些烫，说话时都带着点大舌头：“没、没伤到……”
纪九衍在叶夭夭后退的时候，也回过神了。
他神色看似没有任何变化，眼神略微有些飘忽，可还是强装镇定，可暴露他真实情绪的耳尖慢慢染红，再从耳根一点点延伸下去，整个脖颈都快速地起了层红色，再冷白的肤色上格外的显眼。
但好在现在的叶夭夭比他慌乱得多。
叶夭夭不用碰，都知道现在她的脸都比刚刚碰到热水时的舌尖
还要的烫。
她刻意地没有去看纪九衍，失措地四周乱看，就是没有看向正对面的纪九衍。
“不过，确实是有点烫啊。”她干笑着说，乱七八糟地找不到正确的语言系统：“等晾凉再等，不是，我的意思是晾会儿，等凉了些我再吃……哦不，我再喝。”
纪九衍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吐出了一声轻笑。
叶夭夭也不清楚刚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听到纪九衍的这声轻笑，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直接倚靠再后面的厨房门。
然后抬手揉了揉眉间：“我是不是有点傻。”
“嗯，是有点。”
纪九衍眉眼忍不住含着笑意。
“……”
叶夭夭一抬眼就看到纪九衍掩不住的笑意，莫名呼吸一滞。
惬意含着笑，显然心情十分愉悦的纪九衍格外的好看。
等水凉，等了五分钟。
叶夭夭最后捧着杯水，安静地坐在了纪九衍的对面，隔一会儿喝一口，隔一会儿抿一口，喝完了才抬起头来，对上了纪九衍的目光。
“咳，喝完了。”
叶夭夭轻轻放下水杯。
纪九衍闻言，抬抬眉：“嗯。”
“……”叶夭夭沉默了一下，就在想着接下来她要怎么解释方才突然魔怔的
表现时，对面的纪九衍忽然有了动作。
他去到了客厅的沙发，拿了一小袋东西再走回来。
最后放在了叶夭夭的面前。
叶夭夭看到了袋子里面的小熊饼干，愣了愣。
“这……”这是给我的吗？
她还没问出声，纪九衍就淡声道：“今天见客户时，对方给的，推辞不掉。我尝了几块，太甜，吃不了，所以把剩的拿了回来。”
叶夭夭哦哦两声，识趣地没有再把刚刚那句没有问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纪九衍抬了抬下巴：“你尝尝看，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
这么可爱的小熊饼干，扔了也太可惜了。
叶夭夭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袋子，看着里面表情各异的小熊饼干，挑了一个满脸笑容的，放进嘴巴。
她轻轻咬碎，发出清脆的嘎嘣一声。
叶夭夭眼睛忽地一亮：“好吃。”
纪九衍清楚地看到了叶夭夭神情变换的那个瞬间，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然后轻咳一声，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嗯，他想得没错，叶夭夭会喜欢的。
那可以直接去问一下史密斯的助理，这些小熊饼干时从哪里买的。这件事，就交给叶廉钦吧。
叶夭夭一口气炫了一半。
等
她反应过来时，小熊饼干已经所剩不多了。
叶夭夭僵硬地收了回手。
“吃饱了？”纪九衍的询问紧随而来。
叶夭夭：“……饱了。”
“那留着明天吃吧。”纪九衍淡淡说道，然后话锋一转，问：“心情怎么样了？”
叶夭夭被问得一怔，惊诧地抬眼。
“你不是心情不好么，不然为什么做噩梦。”纪九衍重新系好了装着小熊饼干的袋子，随口道。
系好后，再看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叶夭夭：“可以睡个好觉了吗？”
叶夭夭听出来纪九衍的意思，他并不打算深究叶夭夭为什么做噩梦，怎么做的噩梦。
轻描淡写地想要将这件事掀过去，所以和以往每一次投喂叶夭夭甜食时用的借口。
——有心情不好了吧。那就吃点甜的吧。
叶夭夭张张嘴，片刻笑出了声。
“这次我心情还不错。”她神经倏然放松，靠在了椅子背，目光没有看纪九衍，而是聚焦到小熊饼干上，轻声说：“是因为想起了我的妈妈，所以才做了噩梦。”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我的妈妈了，现在我的梦里，妈妈的样子已经开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