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男人随意地扯了张纸巾擦手，听到叶夭夭的话瞥过来一眼。
叶夭夭轻咳一声，“还能有谁。”
纪九衍点了下头，然后目光若有所思地绕着叶夭夭放在耳边的手机转了一圈。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佯装无意地问了句：“和谁打电话呢？”
电话里的莱斯也沉默住了。
他显然听见了纪九衍的声音，他问：“小夭夭啊，我好像有听到男人的声音。”
叶夭夭轻咳一声，忽略莱斯，先对纪九衍说：“我的一个朋友。”
莱斯夹着声音大喊大叫：“是男人对吧！是男人对吧！臭女人，你偷偷摸摸交了新的男朋友竟然不和你的亲亲姐妹分享！你个臭女人！”
“快点让我看看你的新男人！身材怎么样！脸蛋怎么样！快快快！有没有八块腹肌啊！”
叶夭夭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差点保持不住，恨不得飞到美利坚把这个聒噪的男人嘴巴缝上。
纪九衍同样也隐约听到了莱斯的声音，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不像是李琰的，微微放下心来。
“女的？”他抿了口没有喝完的牛奶。
叶夭夭：“……男的。”
纪九衍顿住动作，迟缓地抬起眼。
而莱斯还在喊：
“他说什么？是不是在问我的性别？！我可以是女的啊，我可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夭夭果断地挂了电话，耳根终于又恢复了清净。
她笑容浅浅：“但他有性别认知障碍，认为自己是女的。”
纪九衍又顿住。
过了片刻，神情缓和了许多，眉头舒展开，淡淡地：“哦。”
“早点睡。”他说完后就微微抿住唇，压下了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转过身就要上楼。
身后，叶夭夭神情柔和下来，轻声道：“晚安。”
她吐出一口气，再拿起手机，莱斯已经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过来。
叶夭夭无奈，只能回他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莱斯：【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莱斯秒回：【治愈情伤的最好方法是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而且，爱这种东西，是无法控制滴！】
叶夭夭不理他了。
另一边的氛围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叶晴和秦恒两人身上都被酒洒了，被带到了一个空的总统房清理。
李琰还让人备了两套衣服上来。
叶晴出来后看了看地上脏透了的礼裙，再看了眼放在床上普通的一件白色裙子，直接踩过躺在地上的礼裙。
她坐在床上，
拿出手机还没刷什么，就看见朋友圈有个千金转发了条大眼博。
配文案：【救命，感觉尴尬到脚趾扣地】
她皱着眉头，点开那个链接。
是莱斯家新发的大眼博，公布了公司的大致管理层名单，除了大老板莱斯本人外……
合伙人明确地写着：叶夭夭。
叶晴面色泛白，忍不住回想起被叶夭夭当众指出她身上这件裙子不是她的时候，身边那些突然响起的议论声。
“原来不是她的裙子啊……”
“我还以为叶家和莱斯家很熟呢，敢情是人叶夭夭和莱斯家熟啊。”
“白费功夫了，我还想着能不能让叶晴给我也搞一件呢，真是浪费我的时间了。”
“什么啊，那叶晴岂不就是小偷了？”
本来想让叶夭夭当众丢脸的她反过来被羞辱，委屈、不甘、愤恨一下子涌上来，她脸色变了又变，直到秦恒也从浴室里出来，也不见半点缓和的趋势。
秦恒的眉头也压着，结果他一出来，就对上叶晴愤怒的质问：“你为什么要给我一条叶夭夭的礼裙？！”
秦恒抬眼，皱眉：“不是她的。你当时生日快到了，又一直和我说你想要一件莱斯工作室的高定……”
“那你
为什么不自己主动去找他们，非要借叶夭夭的名义！”叶晴眼眶通红，“刚刚我有多丢脸难堪你没看到吗？！”
他解释，“我当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当时叶夭夭也要定制一套，我就顺着和那里的店员报了一件现有的款式……挂在叶夭夭账上这事，确实是我大意，我没有想那么多，因为——”
因为……
秦恒怔住。
是因为当时他觉得叶夭夭对他抱有信任，且真挚地喜欢着他，让他产生就算这样也无所谓，毕竟秦家是她唯一的后盾的想法。
他咬咬牙。
叶晴不依不饶：“因为什么？你说啊，因为什么！因为那个人是叶夭夭对不对？！”
“那还不是因为你！”
秦恒烦躁地喊回去。一向对待叶晴温柔的他此时满面郁躁，“要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提起莱斯的裙子，我至于要这样做吗？！”
叶晴被秦恒吼得怔愣住。
那个时候，她嫉妒着叶夭夭每次出席宴会都能穿上圈子里许多人羡慕的莱斯家高定，每一条都精致华丽又独特，她自己也曾给莱斯发过邮件，都被拒绝了。
于是她那时候就经常在秦恒耳边提。她觉得哪怕莱斯家一直打着灵感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