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很快，那个地方就只剩下四个人。张珊珊是没有想到叶晴身上这套裙子还真是挂在叶夭夭名下的——
而她方才打着正义旗号耻笑叶夭夭的那些话就相当于是笑话了。
更何况面前还站着她有心接近的男人，情绪愈加愤懑，不仅气叶夭夭，更气叶晴。
她深吸一口气，她看向叶晴：“你——”
话还没说完，叶晴掀起眼皮，眼眉泛红，看着无辜又可怜。
张珊珊一下子气都没处发。
结果下一秒，张珊珊就听见叶晴弱声道：“我……我并不知道这件事，真的！珊珊你信我！我一开始就不想再和姐姐纠结下去……当然，我知道珊珊你是想为我出气，我……”
她话音还没落。
“你什么意思？”张珊珊面色陡然冷下，直接出声质问，“你现在是反过来责怪我多管闲事了吗？”
叶晴脸色霎时一变：“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急切地想要辩解，“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我——”
“哗”
又是一杯酒洒下来。
张珊珊学着叶夭夭，把酒杯里的红酒全洒向叶晴，叶晴惊叫一声。
秦恒：“你做什么？！”
张珊珊冷冷道：“叶晴，
我可不是真的傻子。”
刚刚她还没反应过来。
现在再一回味儿，就察觉到了方才叶晴那有些刻意引导她针对叶夭夭的话语。
还有那个酒……
还说不准是不是叶晴故意拌倒的叶夭夭呢。
不就是看准了她的脾气么？
此时的张珊珊已经自动遗忘了她之前主动出头成为叶晴刺向叶夭夭刀时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了，才不是真的为叶晴出气。
叶晴皱着眉，似是十分不解：“珊珊，你在说什么……”
张珊珊却不想再听，轻蔑地笑道：“对了，你们要是不够钱去还叶夭夭的债，我可以免利息借给你们。”
等她发完气，她猛然意识到李琰还在呢。她慌乱的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沉住气，没有理会叶晴难堪的脸色，目光转向一旁的李琰。
她清了清嗓子，微微笑道：“李少，刚刚是我有点激动了，希望不会影响到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珊珊。”
她抬着眼，刻意地做出一副矜持的模样。
结果她却看到李琰淡淡地瞥过了她，没有说话，而是招来一个服务员，然后视线落在那两个狼狈的人身上。
李琰的口吻听不出来喜怒：“两位现在确实有些
狼狈了，这里的酒店李家都包了，你们可以自行去整理一下。我就先失陪了。”
说完，李琰像是要急着去做什么似的，也匆匆转身离开。
秦恒和叶晴的脸色愈发铁青，张珊珊被无视了个彻底，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扭回头冲叶晴嗤了声：“晦气。”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
哗啦啦——
冰冷的水从水龙头涌出，纤细的手指在水流下仔细搓擦。干净的镜子里映出张秀美的面容，垂眼时显得格外寡冷。
“叶夭夭。”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后面响起。
叶夭夭缓缓抬眼，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身后，站着方嫣。
方嫣嘴角噙着抹浅笑，就这么看着镜子里的叶夭夭。
叶夭夭对方嫣的出现也毫不意外，她扯了扯唇角，不发一言，抽出一旁的纸巾开始擦手。
但她擦手的动作十分缓慢。
方嫣目光也顺势将目光落在了叶夭夭的手上，嘴上道：“你从看到叶晴开始，就在下套了吧。”
叶夭夭怔了下，随即抬起头来，挑了下眉头：“我还以为你找我是有其他事呢。”
方嫣轻笑声：“至少也得循序渐进吧，一开始就开门见山，不是我的风格
。”
她的姿态端正矜贵，确实是名副其实的正统千金——她身上的气质都是从小熏染到大的，与叶晴后天试图模仿前期叶夭夭的那种牵强的、虚伪的气质浑然不同。
叶夭夭也笑了下，很淡很浅，她将纸巾团着团着扔进垃圾篓里，不咸不淡道：“这方小姐倒是误会了我。”
“那可是李家的宴会，我并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叶夭夭转过身，和方嫣面对面站着，“我一开始，便不想和叶晴对着干。”
方嫣重复：“一开始……”
“是，”叶夭夭缓声道，“她既然已经冲到我脸上来了，我也不能继续忍着了吧？”
方嫣嗤笑声，一步步走近叶夭夭，两人的距离拉近许多。
“说得好听。”她不信，“你要是一开始就提醒她那条裙子的事，就不会吸引来李琰了。”
叶夭夭瞬间明了了，定定地看着方嫣好一会儿。
李琰啊。
“怪不得一向不乐意掺和进这种事情来的方小姐，在刚刚也能顺着刺我一句，原来是因为李琰啊。”叶夭夭眉眼轻挑。
叶夭夭心想，学长真是不管在大学还是在大学毕业后的再重逢，总能因为他那旺盛的桃花运给她带来一
些小误会。
方嫣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