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店，叶夭夭全然没有压叶晴一头的喜色，反而脸色愈加难看苍白。
纪九衍转眸看了眼她，随口问道：“说不要那条裙子就不要了？”
叶夭夭脚步倏地一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我待会儿把裙子的钱单独转给你。”
“不要。”
纪九衍轻啧了一声，“既然已经说是买给你的，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你就算当着我的面扔垃圾桶里我都不会说什么。”
叶夭夭：“……那倒不至于。”
下一秒纪九衍话锋一转：“你不高兴么？”
叶夭夭怔了怔，不自觉地脚步放缓，“什么？”
“你看起来……不像高兴的样子。”纪九衍配合着放慢步伐，眼神落在叶夭夭的脸上，带着让叶夭夭不会感到不舒服的，恰到好处的审视，“刚刚打那两巴掌，手疼了？”
叶夭夭默言，在听到纪九衍的话后，哪怕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手指都不自觉地蜷了蜷。确实有点疼。叶夭夭心想。
纪九衍嘴角微微一扬：“那两巴掌声儿十分清脆，听得我都觉得疼。”调调里带着点戏谑。
叶夭夭也忍不住笑，“是，确实用力过了。”
笑完后，又再度沉寂下来，
半晌她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嗓音微凉，没有任何的情绪：“我一看到她，我就想到……那些事。”
纪九衍睫毛微颤。
“我总忍不住想，要是当时你没有出现，我是不是就真的如他们的愿，悄无声息又狼狈地死在那里，最后可能还会背着他们给我扣的黑锅下地狱。”叶夭夭声音很冷，“一想到这，我就觉得很气，很不甘。”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叶夭夭歪头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我迟早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纪九衍给面子地扯了扯唇，就在要张嘴说话的时候，从后面突然追过来一道声音——“叶夭夭！”
好不容易缓和了脸色的叶夭夭听到声音，又倏地冷下。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瞧着叶晴踩着高跟鞋快步地朝这边跑过来。
直到跑到了离叶夭夭一米远的地方。
“姐姐……”她放软了声音，“我……我想和你私下说些话。”叶晴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到纪九衍身上，当和纪九衍视线对上时，又忽地垂下头，似无意地将耳鬓的碎发挽到耳后，露出两只小巧白皙又泛着红的耳朵。
叶夭夭冷眼看着这些小动作。
叶晴是真的
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她长得好看，又善会做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打磨得炉火纯青。
叶夭夭之前觉得以秦恒对自己的温柔，是不会被叶晴所迷惑的，现在她才明白，秦恒一样敌不过叶晴的刻意勾引和讨好。
就和她父亲一样。
叶夭夭眼里闪过一抹不耐和厌烦，但还是下意识地去看纪九衍，想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他对叶晴的态度，结果才一抬眼，发现男人的视线毫无波澜地掠过叶晴，放在自己身上。
全然一副叶夭夭说了算的模样。
叶夭夭喉咙竟然有些干涩，片刻，她才发声：“你先回车里等我。”
“好。”纪九衍毫不犹豫应下，临走前还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叶夭夭的耳垂，“有什么事就联系我。”
“……”叶夭夭喉咙更涩了，“嗯。”
纪九衍眼皮微掀，正好看见叶晴还在盯着自己看，眉毛微蹙，方才对叶夭夭柔和的神色顿时消失殆尽，眼底黑沉冷寂。
叶晴身子不禁一抖，立刻低下眼来避开。
等纪九衍走远了，叶晴才复抬起头来，笑道：“姐姐和姐夫的感情真好啊。”
叶夭夭半点不想和叶晴周旋，不耐烦道：“有什么
事直说。”
叶晴准备的话术立时被噎在了喉间。
她只能保持脸上的笑：“刚刚在店里，高琳说的那些都是她自己乱说的，并不是我想说的，你别生气——”
“叶晴。”叶夭夭打断了她，视线冰冷，“你这副讨好我的样子……真可笑啊。”
叶晴的笑容僵住。
“让我猜猜，”叶夭夭含着抹讽笑，“是秦家人要求你这么做的吧？不要和我作对，让我放了秦恒？”
“不过也对，秦恒现在还没从警局出来，你们的婚礼也没有完成，证也还没领吧？所以，你现在应该还不算是秦家的太太？真正的叶家大小姐……呵。”
叶夭夭最后那一声轻飘飘的嗤笑让叶晴攥紧了手，“叶夭夭！”
叶晴在叶夭夭面前总是无法撑起那副戴惯了的假面。
叶夭夭面色平静。
这恰恰正是叶晴最讨厌叶夭夭的模样——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她也好，她费尽心思抢来的，在叶夭夭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
哪怕是在她和秦恒的婚礼上，她那么狼狈的出现，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她的失态。
叶晴咬紧了牙：“叶夭夭，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子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已经不
是秦氏的未婚妻了，我才是，我才是叶家现在的大小姐！”
“你离了叶家和秦家，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