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有人一直敲着孟宵的窗户。
她爬起身，借着月光看清那是一个黑影。
孟宵的心脏不可避免地收紧，她颤抖着声调，“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反倒是远离了窗户。
不，它是飘着走的。
下人们讨论的事件在耳边回响，纵使孟宵再坦率，却也还是会害怕。
她壮着胆子，拿着桌上的刀打开了窗户。
草坪上的灯没有熄灭，此时正好打在了鬼的身上。
“沈夫人？”
那东西的身影和沈夫人差不相同，身上穿着的也是她身前最爱的披肩。
“还我…命来…”
孟宵不知为何竟然放下心来。
她放下手中的刀，“拿你命的人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
那鬼魅依旧伫立着，风吹动她的衣服，却不见人的骨骼。
“还我命来……”
孟宵视力不太好，但心里就是有一股强烈的第六感。
那是人假扮的。
她嘲讽道，“活着的时候就看不清人，难道死了到天上也看不到杀了自己的凶手？”
那东西明显一愣，接着朝窗口飘来。
速度极快，皮下
定是有功力的人。
灯光黑暗，孟宵和那沾满血迹的脸对视。
她头发披散，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孟宵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不被吓得叫出声来。
她伸出手，缓慢地朝孟宵的脖子伸来。
“还我命来。”
面前的东西说话时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吐出的呼吸余温。
孟宵心里有点发毛，自己该不会真的撞邪了吧？
她双眼一闭一睁，眼里多了几分决绝。
孟宵抓住她的手大喊，“我没有杀你，你不该来找我！”
果然，身体的温度是隐藏不了的。
那人显然没想到孟宵会这样做，急忙抽出手来。
“啊！”
那人挣脱开她的束缚，孟宵因为惯性后背撞在桌子上。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张妈刚从林千姿房间出来，就听见孟宵大喊大叫。
“我刚撞见鬼了。”
她语气平静，根本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张妈也没当回事，“既然睡不着就帮我把衣服洗了。”
孟宵没有一丝停顿地快速把窗户关上。
“你！”
张妈正要上前理论，但掌心的疼痛让她
畏缩了。
一阵风吹来，在空旷的草坪上发出几声啸叫。
张妈骤然觉得阴冷，捂着双臂回到了房间。
孟宵一晚没怎么睡，她明白这是沈奕宸对自己的试探。
可他不早就认定自己是凶手了吗？
为什么又要试探自己？
“听说你昨天撞鬼了？”
询问她的正是昨晚在自己窗前聊天的人。
孟宵没什么情绪地点头，“是。”
“那是沈夫人吗？”
她想了想，还是没揭穿沈奕宸的计划。
“应该是，她穿着沈夫人最喜欢的披肩。”
“你连这都看清楚了？”
她们擦着玻璃，手已经在一个地方轮番擦了好几遍。
孟宵把抹布扔进水桶里搓了搓，“嗯，看清楚了。”
“你就不害怕？”
孟宵拧干抹布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习惯了，小时后总睡到坟地里。”
“啊？为什么？”
“我请你们来是让你们聊天的吗？”
沈奕宸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卧室，他双手插兜，眉宇间的不耐透出来。
在旁边站着的还有林千姿。
她没化妆，气色差得有些可怕。
三
人低头认错，提着水桶离开了。
“走吧，今天还有好几个会。”
林千姿心不在焉，手紧紧搅在一起。
“想什么？”
“没什么。”
“那去吃饭，”
林千姿因为肚里的孩子本就食欲不振，再碰上闹鬼更是吃不下。
一顿早饭十分钟就结束了。
“慢走。”
孟宵弯腰，看着两人一起上了车。
还没直起腰，张妈就走了过来，“早上的玻璃是你擦的？”
“是。”
“没擦干净，再擦一遍。”
孟宵没抵抗，毕竟磨洋工可比和无赖扯话来得轻松。
——
“阿宸，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能不能请个假？”
沈奕宸看着报纸，头也没抬，“嗯。知道了。”
林千姿在路口被放下来。
等沈奕宸的车走远，一辆亮眼的骚红色跑车就停到她眼前。
周晋臣昨晚闹得很晚，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早上让我带你去山上干什么？我儿子受得了吗？”
林千姿愤然关上车门，“你要还想要你这个儿子你就好好听我的。”
周晋臣软下态度，“别生气了，你看你不是让我帮你
找最灵的巫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