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
宋清焰洗漱出来，一脸正色看着他。
“嗯？焰焰你说，我听着呢。”
秦聿没有赖床的习惯，但今天破天荒地蜷在被窝里不想起来，见她出来，眼眸含笑，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温柔、宠溺。
宋清焰看得极不自在，选择避开他的视线：“你要睡在我房间也行，但约法三章。”
她竖起手指，满脸严肃。
秦聿打断她的话，语气慵懒，声调夹着几分委屈的央求：“焰焰，有时候睡着了，我是下意识的行为，这也不行？”
宋清焰到嘴的话登时吐不出来了。
这话他在海城说过。
下意识的行为，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宋清焰咬牙：“第一，不许不穿衣服就上床，第二，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第三，不许亲我！”
说完，她冷哼转身出去，步子走得极快，很不自在。
出了房门，宋清焰又忍不住唾弃自己，拿出你的帝王威风行不行？
但另一个声音又提醒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了人家的地盘，是龙都得盘着。
“太太，饭菜就好。”梅姨见她下来，先给她递了杯红枣茶。
宋清焰接过喝了两口才问：“秦聿什么时候回来的？”
梅姨：“先生天刚亮就到家了
。”
“下次他回来，劳烦你提醒我一声。”宋清焰嘱咐，她不想一觉醒来，一睁眼就能看见“大变活人”。
梅姨笑着点头，又说：“先生睡的客房我收拾干净了，太太，下个月六号就是老爷子的寿宴，太太可要多和先生培养培养感情啊。”
宋清焰内心浅叹，连家里的佣人都这么劝，看来秦聿搬回主卧的事是没得谈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就不能坚持自我吗？
“嗯。”她淡淡应声，坐下等饭菜上桌。
秦聿在她下楼后也起来洗漱，见他下来，宋清焰浑身汗毛就跟刺一样竖起来。
“梅姨，你去忙。”
秦聿坐下来后吩咐，梅姨走后他才拿起筷子给宋清焰夹菜。
“这样会让你很不自在？”
宋清焰抬眼看他，她自在得了吗？
秦聿放下筷子，很认真看着她，“那你排斥吗？”
宋清焰蹙眉，“你什么意思？”
秦聿不说话，安静看着她。
“算不上排斥，但也不舒服。”宋清焰略作思索后道，主要他们现在还是夫妻，她也有求于他。
说得肤浅一点，秦聿在那种被药效控制的情况下都能克制，她并不担心秦聿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径。
只是她并没有和男子真正地相处过。
在
大周时，她是君，他们是臣，所以即使是讨好她，他们也很会拿捏分寸。
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她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那就好。”得到她这句话，秦聿稍稍松气。
他也忐忑这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引起她的反感和排斥？
他也没和女孩子相处过，只是顺着心意想尽力让她重新认识自己。
宋清焰一噎，想起在海城说过的话，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罢了，只要他不过分放肆，姑且忍一忍便是。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何况她现在又吃又拿的。
按照她在大周的性格，哪个侍臣敢这般放肆，早投胎几百次了。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秦聿笑而不语，夫妻俩低头吃饭，他时不时就给宋清焰夹菜。
宋清焰倒是不排斥，她在宫里吃饭也有婢女布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饭后，宋清焰去书房收拾昨晚的成果，又画了装册的式样出来，交给秦聿。
“爷爷寿宴我就送他这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独一份。老人家眼神不好，字要大一点，清晰，书页用的纸要耐翻，不容易受潮。”
宋清焰一边擦手一边嘱咐。
放在以前，这点小事她说都不用说，自有底下的人去办。
这么一想，似乎还是当皇帝比较爽。
“嗯，还有哪些？”秦聿点头，目光落在她画的式样上，非常沉稳有古韵。
“大概就这些，要是用坏了，我可以再画。”宋清焰摇头。
秦聿抬眸看她：“我怎么不知道你会下棋？”
他总觉得她实在和以前的差别太大了，简直换了一个人，或者说换了一个魂儿……
秦聿心尖一顿，猛地意识到什么，换魂？
听起来很玄乎，但……如果真有这个可能呢？
不然怎么解释同一个人，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
性格能变，技能也可以吗？
宋清焰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深色，淡淡解释：“我会的还很多，我也不知道你会什么，这种事很奇怪？”
秦聿收回心神，笑了下，冲她张开双臂。
“你干什么？”宋清焰后退半步，警惕看他。
秦聿无奈：“不能亲，抱一下也不行吗？焰焰，我们是夫妻。”
最后一句说得无比委屈、幽怨，像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