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走廊里随处可见哭晕的夫人和老人,她们浑身鲜血,不知在几个小时前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人?
一个老妇人坐在椅子上,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不哭不闹,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扭曲的世界。
慕言雪扶着墙,忍住身体的不适,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然后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everthgisgogwell!”
妇人僵硬地扭头看向她,死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三秒,又缓缓回到空洞。
慕言雪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收回手,不再去关注她。
她盯着进出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等着欧良平回来。
“为什么会出这种事?!他怎么会中弹?”
慕言雪瞳孔放大,猛然站起来,大脑嗡一声,停止了转动。
张艺音红着眼睛站在不远处,眼神从震惊,到愤怒,最后扭曲成浓浓的恨意。
她快步走到慕言雪面前,扬手便是一把掌。
慕言雪被打的身体一踉跄,眩晕地稳不住身体,她咬牙质问,“你凭什么打我?”
张艺音红着眼睛,“我不会放过你的!”
季明急忙拦住张艺音,“小姐,老板还在抢救中,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慕言雪闻言,惊愕地抬起头看向他们,张艺音却已经快步走向电梯。
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慕言雪还陷在季民的那句话里,老板还在抢救。
他的老板一直都是凌凯希,能让张艺音这么紧张的男人,除了凌凯希,也不会有别人。
他在西西里?
他就在这家医院?
抢救?他出事了吗?
慕言雪呼吸突然一紧,然后就感觉到下体有东西流出来,她慌乱地扶住墙,身体却坎坎倒下。
有人尖叫一声,“啊!快来人,她出血了。”
张艺音突然回
头,就看到慕言雪身下有血渗出,错愕地停住脚步,她怀孕了吗?!
孩子是谁的?
“小姐?”季明在一旁催促。
张艺音目光暗下来,迅速收回视线,“走!”
慕言雪亲眼看着双腿之间的血渗出来,她能分得清什么时候经期的血,血量不多,小腹却有一种绞痛,好像有什么要从身体里流失了似的。
手掌颤抖地贴着小腹,她心里的震撼没人能理解,她怀孕了吗?
“救救我的宝宝!”
慌乱地抓住医生的胳膊,她顾不得去管这些人听不听得懂她的话,慕言雪只是一直重复这一句。
凌凯希,我们有孩子了。
宝宝,她终于有宝宝了……
如果你不当明星了,就好好在家给我相夫教子,为夫养得起你!
“凌凯希……宝宝……”昏迷中,慕言雪不停地呓语,额头冷汗一直淌。
刺鼻的手术室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在梦中都那么不安。
“凌凯希,救我……救我和宝宝……”眼泪从眼角滑落。
突然睁开眼睛,凌凯希目光发直,盯着天花板,他听到言雪在叫他,听到她在哭泣。
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艺音握住他的手,“凯希,你吓坏我了。呜呜……你醒来了真好,快叫医生。”
凌凯希动动嘴唇,神志很快又陷入了昏迷。
医生进来做了检查,最后露出舒缓的笑容,“他没问题了,只是暂时还不能移动。”
“谢谢。”意大利语对于张艺音丝毫不是问题。
等医生出去了,张艺音深情地握着凌凯希的手,不住地掉眼泪。
看着凌凯希惨白的脸,她伸手帮他理顺头发,一边问身后的人,“凯希为什么会中枪?”
冯剑沉默地低着头。
张艺音擦了擦泪,回头看向他,“冯剑,我是凯希的
未婚妻,我应该能命令得了你。”
冯剑只好抬头看向她,“小姐,黑手党乱斗,我们不小心参与进来。这是意外,等boss醒来,他会跟你解释清楚。”
张艺音眼眶又红了,“我以为不管过去多久,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既然不想说实话,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他。”
那些年,他们这一群一起长大的人中,没人不知道张艺音,她身上仿佛贴着‘凌凯希未婚妻’的透明招牌。
等冯剑退出去后,张艺音吸了下鼻子,“我要医院所有的监控录像带,我必须知道凯希是怎么受伤的。”
“小姐,这里是柴曼家族的势力范围。想要查看监控,必须经过他们的同意。”
张艺音突然站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那就跟他们要,既然想要跟凌家合作,凯希受伤他们不需要负责吗?”
“是,我去沟通。”
晚上,贝克柴曼就带监控录像到了医院,一进病房,目光就被病床前长发女子吸引住了。
一身长裙,柔顺的头发披在背上,一张精致婉约的脸,宛若夜间盛开昙花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背影,贝克撑着下巴,“你就是凌凯希的未婚妻?”
张艺音警惕地看着他,“我要的录像呢?”
“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