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慕言雪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刚好跟要进来的人撞上。
“慕言雪?”
“你是……”
赵宇生激动地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赵宇生,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也是你的粉丝。”
慕言雪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指了下外面,“这里是病房,出去说吧。”
“哦,好。”
两人走出门,站在走廊下,慕言雪才朝他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好像见过你。”
赵宇生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怎么说呢,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飞机上,当时颠簸我不小心撞了你。”
“是你?!”当时她没有留神,吓得她一路都没安稳下来。
“嗯,还有我跟纪寻去过你家,不过当时你似乎没睡醒,所以没发现我。”
“我有印象了。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说是精神疗养院,其实就是一群疯子待的地方,如果不是花漾在这,她绝不会踏入半步。
赵宇生笑了笑,引着她往外走,“人的精神世界是很复杂的,我知道你们觉得这里的人精神有问题,他们往往护做出太多出乎常理的行为。而我想要研究这些行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这些人的行为才是反常的,这是很有意思的事。”
“我明白了,你怎么会在花漾的病房外面?”
“我当时听说你来了,想要见见偶像,所以就一直等在门口。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偷听的习惯。”赵宇生就像一个崇拜偶像的年轻人一样,害羞,紧张,还有莫名的兴奋。
“没关系,谢谢你的喜欢。”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赵宇生突然严肃起来。
慕言雪看向他。
“你是我的偶像,我不会害你。”赵宇生一改嘻哈模样,变成一
位严谨的医生,“请问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做恶梦,有陌生人靠近,会不自觉后退,身体发冷?”
慕言雪戒备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无法释怀?”
见慕言雪不愿意说,赵宇生继续开口,“虽然做恶梦和抗拒陌生人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时间长久下来,你的精神力会崩溃,之后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叹口气,慕言雪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我的确在做恶梦,不光是晚上睡觉,有时候在车上打盹儿的功夫也会如此。”
“如果可以,我劝你看看心理医生,把心里的问题解决。”
……
慕言雪站在赵宇生的办公室里,到处都是手抄的札记,还有一些看不明白的化作,简而言之,这个办公室很不像一个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我以为心理医生需要给病人营造一种很舒服的错觉。”
赵宇生尴尬地收起地上的画,“这里的病人不需要舒适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一种符合他们存在方式的环境更为重要。”
“请坐在这里。”
慕言雪做到赵宇生对面的躺椅上,椅子边放了一个流氓兔,她伸手摸了一下。
赵宇生看到她的小动作,嘴角缓缓弯起,“我们先来段音乐,你或许能更放松一些。”
办公室里的钟声滴答滴答,外面的喧闹在这里只化作一道引导的声音,赵宇生领着她,再次走进那座废弃的工厂,那里面站着五个男人,每个人男人都比她要高大,每个人都对她露出恶心的眼神。
“我不能过去……”
“你可以过去,你身后有凌凯希在保护你,他总是在你最危急的时候出现,让你不受伤害,然后带你回去。”
“不,不
……”那五个人像饿狼一般朝她扑过来,挣脱不开,“不要,救命……凯希,你快来……呜呜……”
“不要害怕,凌凯希到了,你仔细看看,他就在你面前,是吗?那些人已经不在了。”
……
等到催眠结束,赵宇生擦了下额头的汗,差点就搞砸了,“慕小姐,你不能一直揪着那天不放。他们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要学着放开。”
“嗯,谢谢你,我感觉舒服多了。”
催眠就像慢镜头,让她看清了那些人,也看清了当时的一切,再可怕的东西也很怕慢镜头的讲解。
等到慕言雪从精神疗养院离开,已经是下午六点的事了。
手机上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凌凯希打来的,可是她现在很疲倦,只想找个地方睡觉,谁也不想理会。
开车回到家,慕言雪饭也没吃,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梦中的场景再次回放,可怕的寂静,黑暗,还有永远都套不出去的绝望。
“不要……不要,不要……”
“言雪?言雪,醒醒!”凌凯希担心地小声叫他。
猛然睁开眼,慕言雪愣愣地望着凌凯希,一把抱住他,声音颤抖地问:“我已经催眠了,为什么还是没用?我为什么还是会做梦,梦到那些人……”
慕言雪一直受恶梦困扰?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凌凯希心头一痛,“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在做恶梦?那天的事你还会做恶梦吗?”
慕言雪把最近一直做的恶梦,还有今天碰到赵宇生的事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