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有什么奇怪的热意涌入了身体，与原本冰冷的体温在互相抵抗。
那种感觉，像是水里的鱼被强行拽离水面，又或者是寒冰被扔到炽热的火焰中，一点点融化。
“小寻，你怎么了？”
察觉到手里牵着的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不适地晃了两下，东杉赶紧伸出手半拢住她。
前面的李炘南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停下脚步转身拉住她。
“小寻，小寻？”
他们两个的声音像念经似的，听得季寻颇为难受。
她表情痛苦地埋在东杉怀里蹭了蹭，平时对于她来说温热的体温，今天居然奇怪地变得凉快起来了。
不耐烦地在他脖颈间紧贴着，甚至抬手想把那件碍事的衣服往下扒拉一些。
“别吵......好难受......”
她自以为冷淡地说出命令般的语言。
但那声音在迷离的声线中变成了某种柔软的呓语。
身侧的两个男人愣了一下。
“小寻，你究竟是怎么了？”李炘南有些着急地抓住她的手腕，温和的眉眼在黑夜里看起来有几分莫名的清冷。
季寻却有点被他手上的温度安抚到，她下意识地抓住钢琴家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脸颊的旁边。
好奇怪，感觉又冷又热。
她微微蹙眉，有些难以理解自己眼下的状况。
“我是要死了吗？”她迷迷糊糊地问0311。
却第一次没有得到回答。
“小寻，你还好吗？”
身边的人被她的模样吓到，手足无措地抱着她，手还乖乖地贴在她脸上，不敢乱动。
她茫然地拉住李炘南的衬衫领口，把他拉近了一些。
突然主动吻了上去。
李炘南莫名其妙地被她亲住，下意识就回吻过去。
这场面实在有些过于奇怪。
在空无黑暗的夜色里。
少女低垂着眼睫，看上去有些伤心。
语气听上去像是被人抛弃的流浪猫，脸颊不自觉地紧贴在身边人的身上感受怪异的温度。
她隐隐带着哭腔地恳求道：“帮帮我，不.......救救我，我好像——要死了。”
那样的表情看上去有种清冷的脆弱感。
“......”
“走吧。”李炘南的表情有些冷意。
“......什么？”
“总不能......在这里......做那种事吧。”李炘南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季寻对即将发生的事还一无所觉。
......
异常的温度与气息在交织。
她茫然地用冰冷的指尖抓上身前人的脊背，脸上带着点迷离的困惑，似乎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到最后，季寻几乎已经找不回清醒的意识。
她只是模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
......
——骗子。
她这样想着，又想起自己好像被人丢在这个世界了，有点难过。
分不清是怎么产生的泪意，在幽微的烛火中隐没于纤长的眼睫中。
......
李炘南抱紧少女坐在车后座。
东杉则是开足了马力赶回D市。
一路上她似乎睡得也不太安稳，经常是刚被李炘南哄睡没多久就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