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太子有些烦躁的从云清伶身边离开。
纸鸢抓住了云清伶的手,分外激动。
“公主,她分明就是驸马,是驸马啊!”
没错,这个人确实是宁少安,可是他也实打实的将自己当成陌路人对待。
云清伶捂住胸口,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用刀在心上剜了一道大口子,痛到滴血。
她的脑海中不断想起和宁少安以前相处的过往,甚至只能看到纸鸢的嘴唇不停的在动,似乎在说宽慰自己的话。
隐隐约约,纸鸢的声音传来。
“……公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奴婢一定会帮你查清楚其中缘由。”
“公主,我们再好好查一查,或许有误会……等到误会解除,驸马一定会回心转意……”
这些苍白无力的安慰之词,对于云清伶来说都没有用。
云清伶想着想着,胸口有一团郁气上不去下不来,眼前阵阵发黑。
扑通一声,她栽倒了下去,在意识消失前,听见纸鸢的呼喊声。
“公主,公主你醒醒,你别吓奴婢!”
燕国太子和他的未婚妻月儿就在旁边看着,月儿偏头看向燕国太子,语气仍然带着几分娇憨。
“少安哥哥,看样子这个长公主的心情很不好,好像都快要晕过去了,不要紧吧,要不要我们去看看她。”
燕国太子摇了摇头,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一伸手就揽住了月儿的肩,将月儿揽在怀中。
“到底是不相干的人,况且你也看到了,这个所谓的长公主对我颇为纠缠不休,她身边不是还带了丫鬟吗,何须用得着我们帮忙,行了,你刚才不是还吵着闹着要让我教你下棋吗?这一转眼就忘了。”
燕国太子宠溺的刮了刮月儿的鼻尖,月儿娇羞的低下头。
“那就要劳烦少安哥哥指教了。”
燕国太子轻笑一声,带着月儿离开了。
等到云清伶再次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公主府的大床上。
“公主,公主你可算是醒了。”纸鸢一直守在云清伶面前,见云清伶这个样子想说什么安慰云清伶。
可她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站起身来试图做点什么转移云清伶的注意力。
“公主,你昏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奴婢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云清伶点点头,很快,丰盛的饭菜就端了上来,都是云清伶平日里喜欢吃的。
想来,是纸鸢怕云清伶没有胃口,特意让厨房关照。可云清伶才拿起筷子,就摇了摇头。
“我吃不下,还是你们拿下去分了吧,也免得浪费粮食。”
“公主,你不吃东西怎么行,你比起先前可是消瘦多了,况且还要保护六皇子……公主,你忘了你身上的重任吗。”
纸鸢一句一句的劝着,云清伶才终于勉强用了小半碗饭菜。
这时,外面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公主,皇上身边的那个贺文宏来了,他说他要见您。”
“贺文宏,他怎么又来了。”纸鸢咬牙切齿,好巧不巧,正赶在云清伶心情不好的时候,万一云清伶再受刺激怎么办,刚才云清伶可都是晕过去了。
大夫都来说了,说是云清伶伤心过度,一时受不了打击的缘故。
“就说公主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罢了。”云清伶拦住了纸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能出宫想来必定是得了父皇的准许,我自然要见见他,否则让他抓住把柄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就不好了。”
“公主,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娇宠的明珠。”
看着委曲求全的云清伶,纸鸢只觉得难过。
她一直陪在云清伶身边,陪着云清伶经历过云清伶最风光最受宠的时候,那时候云清伶有肆意张扬,现在就显得有多意志消沉。
看到这样的云清伶,纸鸢实在于心不忍。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有那么多如意顺遂的。”
云清伶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帮我梳妆打扮。”
云清伶梳妆打扮了一番,走到前厅。
贺文宏已经在那里等着,“公主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病西施的风情,越发惹人怜爱。”
见贺文宏如此轻挑,纸鸢呵斥,“放肆,区区一个奴才,竟然也敢对长公主品头论足。”
宁少安轻笑一声,却并不搭话。
“今日我来自然是替皇上好好慰问慰问长公主,不知公主近来过得可好,皇上心里可挂念的很。”
“有什么事大可以直说,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云清伶坐下,脑子里始终想着自己和宁少安的事,没有心思跟贺文宏打太极。
“公主果然聪慧,皇上让奴才给你带几句话,别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别把手伸得太长。”
云清伶愣了,顾不得和宁少安的儿女情长,心里顿时一咯噔。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敲打她?
可是皇后说了,二皇子根本就不可能登基,那说明六皇子现在是唯一的人选,皇上应该不会帮二皇子敲打六皇子身边的人才对。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