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你懂什么。”
慧明话还没说完,就被慧真打断。
“他能被皇上打发到这种地方,说不定一辈子也回不去了,皇上膝下公主有二十几个,如今最小的才三岁,疼都疼不过来,哪里还会记得她这个长公主。况且,她作风如此不检点,一波又一波的换男人,皇上是对她特别失望,这才把她打发到这里来,她这辈子想回宫比登天还难。说白了,她现在跟咱们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咱们,咱们寺庙的香火钱跟她们没有关系,要想留在寺庙,就得学会吃苦,今后继续给她们送用水煮的饭菜,别做的太好吃,菜就用那些最便宜的菜叶,吃不死人就行。”
慧明听着慧真的话忍不住摇摇头,至少在她心里,觉得对于从宫里来的贵人应当保持敬畏之心。
云清伶就这样在寺庙里留了下来,起先纸鸢是想跟住持反映这件事,却被云清伶阻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看住持不一定会管她们的事,说不定让慧真知道,还觉得她们矫情。
就这样忍了三天,她们三人的饭菜仍然如最开始的那样,菜永远只是拿水烫了就放进盘子里,而饭也越来越少,一个人只有一小碗米饭。
以前云清伶的饭量很小,很少吃第二碗饭,可现在却常常吃不饱,甚至连吃个馒头都是奢侈的。
这天中午,慧明像往常一样给云清伶送饭,纸鸢看见那些绿油油的菜,忍不住说道:“怎么又是这些没有油水的菜,难道佛门清静地就不能沾油盐了吗。你们的饭食是什么样子的,不行,我要去厨房看看。”
纸鸢每次去厨房还碗筷的时候,都注意过想看看其他谷子的饭食如何。
可是其他姑子得到了慧真的叮嘱,自然不会给纸鸢看,每次都说没有剩饭剩菜了。
这次纸鸢偏要看看,是不是寺庙里所有人都跟她们一样吃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她不相信这样的饭菜有人吃得下去。
“现在,大家都在饭堂里用膳,你进不去的……”慧明小声提醒。
“进不去?呵,不就是饭堂,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现在我们也是寺庙的一份子,皇上只让我们没事别走出寺庙,没说不能在寺庙随意活动,我偏要去!”
纸鸢今日非得看看寺庙里其他姑子吃什么不可。
“施主,施主你等等!”
慧明想到慧真的叮嘱,连忙想阻止纸鸢。
可纸鸢打定心思,哪里是慧明能阻拦得了的,硬是来到了饭堂。
果然,寺庙里所有姑子还在说说笑笑的吃饭,纸鸢一眼看去,她们碗里装的都是大白米饭,还有炖土豆、烧茄子、甚至还有面粉做的素鸡素鸭,饭堂里飘荡着食物的香气。
察觉到门口的不速之客,饭堂的姑子都齐刷刷的朝着纸鸢看过来。
慧明缩了缩脖子,解释道:“师叔,不是我不拦着这位施主,是这位施主她执意非要过来,她想过来看看……”
“看什么,大家都在吃饭,有什么好看的。”慧真捧着碗,倒是十分心安理得。
纸鸢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你们在这里吃香喝辣,给公主吃没有油水的菜,究竟是何居心!难道皇家公主就任由你们这些出家人折辱吗。”
纸鸢并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人,却气得搬出云清伶的身份来压她们。
慧真也不是吓大的,她不徐不慢放下碗,“皇家公主又如何,每一位前来修行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就叫历练,若公主连这点都参不透,还是尽早去求皇上,将她接回皇宫吧。不过话说回来,公主若能回宫,想来也不会来咱们这种地方。”
慧真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你住口!”纸鸢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慧真师傅,枉你还是出家人,我家公主不过一时跟皇上起了口角才被打发到这儿,即便如此。相信宫里也送了钱才过来,我家公主不曾得罪你,也不曾跟你有过什么恩怨,你何至于为难她,她到底公主的身份还摆在这儿,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会为如今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怎么了,我又不曾虐待公主,公主整日在自己的禅房中住着,吃喝都有人送过去,如此寺庙也不算亏待她。当然,若说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我们这里确实没有,这可是佛门清静之地,不是给人摆公主派头的地方,到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这里的每一个姑子每日的晨课、晚课必不可少,每个人身上都有活计要干,干完了才能吃饭休息。可公主每天还是在屋子里闲坐着,没人能使唤她,连带着两个孩子还贴身伺候她,她究竟有哪里不满,就算这里的生活比不上宫里的奢华,可至少比咱们这些人好多了。”
慧真这么一说,引起了其他人的纷纷附和,都觉得是这个道理,云清伶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刁难。
纸鸢没想到慧真一张嘴这么厉害,看着是个嚣张跋扈,眼皮子浅,也没脑子的小人,关键时候反应倒是挺灵活,三两句话就说成了是她们故意找茬,反倒像是慧真才是被刁难的那个。
她绝不能相信,慧真这副德性,绝不可能仅仅针对云清伶,
“怎么,施主还有什么事吗。”
眼见纸鸢争得满脸通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