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越想越觉得,无论宁少安再怎么能干,也不能重用,他的骨子里到底流着楚国皇室的血,应该防着。
可是宁少安这人十分谨慎,平日里所做之事挑不出错来,甚至上次皇上给宁少安出难题,宁少安也应变过去了。
如今宁少安主动辞官,倒是除了皇上的心腹大患。
如此看来,宁少安不足为惧。
皇上同意了宁少安的辞官请求,宁少安谢过恩之后便走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宁少安前脚刚走,后脚贺文宏一脸阴森森的走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皇上面前,借机挑拨离间。
“皇上,您可别以为姓宁的辞了官便万事大吉,奴才看他分明就是提前意识到皇上想对他不利,这才主动辞官以保住性命。”
皇上却不以为意,“知道又如何,他若既当真主动辞官,这便是识时务,朕大方一些饶他一命又如何。”
“皇上,您千万别掉以轻心啊。”见皇上不打算继续对付宁少安,贺文宏自然着急了,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宁少安和云清伶有好日子过呢。
他连忙劝道:“皇上,以奴才看,那宁少安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他有这般能力,能妥善的处理好皇上交给他的大小事,怎会甘心成为池中之物?说不定他这次辞官离开京城,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准备策反,皇上别忘了,他可是楚国皇室,这样的人还是不必留着,免得终于一日成为隐患。更何况,他察觉到了皇上想对他不利,难保不会对皇上生出怨恨之心。”
贺文宏不留余地的挑拨离间,尽管他的意图很明显,但皇上却还是把贺文宏的话听了进去。
“你说的对,即便是他已经辞官,朕也不能放过他,必须除掉他才能彻底放心,早知道就不放他走了,可如今他已经辞了官,即将离开京城。”
“皇上,现在也不晚。”贺文宏循循善诱,“他现在还没有离开京城,再说就算离开,皇上也可以派人跟踪他,再找个机会出其不意……”
贺文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是……”皇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有些犹豫纠结,到底宁少安替他做了不少事,也没有半点不恭敬的表现。
“皇上,这没什么可是的,所谓无毒不丈夫,犹豫就会败北,若皇上下不定决心,终有一天坐在这龙椅上的,会变成他宁少安!对了,奴才听说长公主跟宁少安和离之后便自请去皇家寺庙清修?”
“不错,确有此事,朕本来不想做到这个地步,这是她自己请求的,也怪不得谁。”
提起这事,皇上心里有些迷糊,从前被他捧在手里的公主,现如今怎么就被他赶出京城了呢。
可此时,皇上顾不得想那么多,他一想到仙丹就十分迫切。
“皇上,长公主已经嫁了两次,她若再嫁必定会给皇家丢脸,奴才知道皇上舍不得公主,可如今这种情况您也没有办法,而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奴才觉得,不宜让长公主在寺庙里吃香喝辣,穿绫罗绸缎,到底是去修行,佛门清静之地,若长公主在那肆意妄为,万一惹怒佛祖,使金丹失去效用,又或者让世人知道长公主之事,只会认为皇家家教不好。”
“他们敢!”皇上听闻此言一拍桌子。
贺文宏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却一针见血,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
贺文宏见皇上虽然生气,却实打实的犹豫了,继续说道:“所以皇上最好还是让公主在寺庙里低调些行事,不要太过铺张,这可是长公主自己愿意前去带发修行,修行就不该过太好的日子,不是吗。”
皇上点头,“说的也是,这可是她自己要去的,总不能让外人都觉得朕的公主殿下一个不如一个,她作为长公主理当作出表率,来人啊。”
皇上叫来了李公公,“收回赐给长公主的金银,叮嘱长公主到了寺庙不得再摆皇家公主的架子,要和众人一样每日按时诵经,为国祈福。”
李公公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皇上会对昔日里千娇万宠的长公主这么狠,但皇上的命令他不敢犹豫,只恭恭敬敬的应下。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云清伶即将出发之时,宫里来了一大批人,他们告诉云清伶,皇上说了,既然是出宫修行,那就不宜太过铺张,让外人议论。
所以,金银财物云清伶不能带去,但好歹皇上还同意云清伶将纸鸢和刘姑姑一同带去。
宫里的人抬着财物一走,纸鸢忍不住说道:“公主,皇上现如今怎会如此心狠,明明以前皇上最是疼爱公主您……”
云清伶摇了摇头,“人心易变,父皇早就不是从前的父皇了,不过他做的这么绝,一定是有人在吹耳旁风的缘故。”
“究竟是谁这么可恶!”纸鸢咬牙切齿。
“还能是谁。”云清伶苦笑一声,“自然是贺文宏,他现在可是父皇跟前的大红人,父皇依赖于他的金丹,一味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什么父皇都会听在耳朵里。罢了,我这包裹里还有些散碎银票,虽然在寺庙里过的不能太富足,到底也饿不着咱们,况且不是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吗,相信寺庙里的姑子也不敢亏待了我们,就拿着这些银票当柴火钱,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