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样,还用不着你来说教。”皇上最近对云清伶越发不满,甚至对云清伶说了这样的重话。
以前,云清伶无论在他面前有多造次,皇上都不以为忤,反倒一直宠着云清伶。
这强烈的落差感,让云清伶心里越发难受。
“儿臣近日身体不适,就不来宫里给父皇母后请安了,还请父皇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要为难母后。”
皇上皱着眉头,“你这说的什么话,朕何时为难过任何人。”
眼看着气氛焦灼两方又要针锋相对,云清伶退了一步,心如死灰。
如果说先前她还惦记着父女亲情,可如今皇上明明已经知道贺文宏都对她做了什么,却还是赦免了贺文宏。
可见,皇上已经彻底失了神智,他已经不再是从从前那个疼爱她的父皇了。
“哎哟,公主,您少说两句吧。”李公公上前一步,生怕云清伶再惹皇上不快,连忙劝说道。
“最近皇上因为朝堂之事烦忧,心情差了些,要不公主还是晚些时候再来请安吧。”
李公公送云清伶离开了这里,一边走一边叹气。
“公主啊,不是奴才说,这皇上就是你的天,你怎么能跟他作对呢。你想啊,皇上赦免贺文宏的旨意已下,我们这些人又能说什么。”
“多谢李公公提醒。”云清伶知道李公公也有很多不得已,她暗中帮了自己很多。
再说,若不是李公公,皇上也不会相信她的孩子没了,即便云清伶心中有气,也不会撒在李公公头上。
李公公又感慨道:“公主,过三天就是宫宴,还望公主担待些,不要再惹得皇上不快,最近皇上的脾性很是喜怒无常,就连奴才也无法揣摩了。”
以前里公公在皇上面前伺候,哪怕皇上只是皱一皱眉,他也能猜到皇上是想做什么,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皇上的脾性确实让人琢磨不透。
就在云清伶快要出宫时,她被贺文宏给拦住了。
贺文宏穿了一身奴才的衣裳,和先前道貌岸然的样子大打折扣,看起来倒像是丧家之犬。
他看到云清伶,嘴角勾起,笑容得意扬扬的样子像是在挑衅。
云清伶不想与他在宫中争执,如同李公公说的那样,现在这样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也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可贺文宏却偏偏不如她的愿,拦在了云清伶面前。
“公主请留步,好歹我们也夫妻一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公主便这样不想见到我,看着我活下来吗。”贺文宏明知故问,明显是跟云清伶炫耀来的。
“贺文宏,你别得意的太早,现在父皇留你一条命不过是因为你对他还有用。等到有朝一日,凤父皇想清楚了,你同样性命难保。现在,你不就是一个卑贱的奴才,昔日的风光的状元郎,如今落得个家人被流放,自己也沦为奴才的下场,想来不好受吧。”
“公主不用刺激我。”贺文宏抱着双臂,“经历了这么多变故,有什么还是我扛不住的,人要懂得知足知足常乐,我现在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也足够让很多人恨的牙根痒痒,不是吗。况且,你说皇上之所以留着我是我还有用,那恐怕皇上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
云清伶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贺文宏。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父皇吃的仙丹有问题,你究竟对父皇做了什么,若是让我抓住证据,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贺文宏态度十分嚣张,“公主先别急呀,那仙丹自然是好东西,皇上慧眼识珠,怎么会不认得,否则他会用吗?”
“你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贺文宏。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丧尽阴德是会遭天谴的!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
云清伶有些着急了,虽然她对皇上心里有埋怨,可到底是自己的父皇,她也不想看到皇上出事。
“你快说,那仙丹究竟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清楚,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这是哄人的把戏。”
就算哄三岁小孩,也不一定哄得住,可皇上偏偏往这个坑里踩。
可能自古帝王拥有了一切,站在权力巅峰之后,唯一渴望的便是长生不老了吧。
再加上皇上确实年龄老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衰败,这才着急了,疾病乱投医,沉浸在贺文宏等人给他编织的幻梦中。
“公主,你别着急,我可是一心一意为皇上着想,况且即便皇上真的不好了,那不是还有二殿下吗。”
这句话让云清伶断定,贺文宏其实已经站在了二皇子那边。
“二皇兄能不能登基还不如一定呢,直到现在父皇都没有封二皇兄为太子,贺文宏,你别押错了宝。”云清伶咬牙切齿。
“这就不劳公主费心,公主才应该好自为之。”贺文宏上下打量了云清伶一番,这才离去。
不得不说,贺文宏的出现确实影响了云清伶的心情。
云清伶昏昏沉沉的往回赶,脑子里不断想着贺文宏的话,突然觉得横在她和宁少安之间的困境实在是太多了。
“公主,你怎么样。”纸鸢连忙扶着云清伶,她知道云清伶现在还身怀有孕,流产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