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抢占先机,未雨绸缪的好处,北胡人甚至都摸不清云清伶等人的位置,便伤亡惨重。
他们只知道云清伶等人一定埋伏在这附近山上,却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只能一边用手中的武器抵挡,一边后退。
直到剩余幸存的北胡人全都逃出军营的范围,云清伶这才让人停止放箭。
他们走回军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都是被乱箭射死的北胡人的尸体。
军中将领对北胡人厌恶至极,看见这些尸首还忍不住吐一口唾沫,拿脚踹一下。
云清伶见大家或多或少都发泄了怨气,便命令道:“好了,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武器或者干粮,凡是能为我们所用的全都搜刮干净,至于这些尸首,便扔到山中喂狼吧,做完这些,大家好好休息。”
云清伶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颇有宁少安的风范,再加上处置了一个出头鸟王大,一时之间军中没人敢对云清伶的命令有任何异议,纷纷都去打扫战场了。
过了今晚,没有人再敢对云清伶不服。
而云清伶坐在地势较高处,看着远处漆黑的森林,也不知道宁少安现在如何了,为何会跟赵世子一样下落不明。
她很想去找他。
只是云清伶知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纵然再担心宁少安,却只能先将担心按耐在心里,应付如今的情况。
云清伶回去强迫自己睡了几个时辰,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尽管军营里面没有了宁少安镇守,但军中的秩序却跟从前没什么区别。
昨晚应付了北胡,大家短暂的高兴过后,一个个的却都愁容满面。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只是暂时将北胡人打跑了,昨天晚上前来袭营的北胡人人数连一万都没有,这一战虽挫了北胡人的锐气,但无疑也是勾起了北胡人的怒火。
接下来,北胡人说不定会有更极端的办法反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们到底只有一万人,如何应付得了北胡人数十万大军?
这一次,他们是赢了,可下一次又该如何应对。
他们忧虑,云清伶比他们更忧虑,毕竟她是手持兵符的人,权利越大,责任就越大。
云清伶特意去仓库清点了兵器,王十九再见云清伶时,不再是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一脸正色,把云清伶当成了将军一样的人物。
“夫人,你可是要清点兵器?我已经清点过了。”
云清伶点点头,“不知仓库还有多少支箭,多少把弓,多少套盔甲?”
王十九根据账单念了出来,昨天晚上他们用的是弓箭,箭支耗费得非常快。
云清伶看了看,倘若北胡人再来一次,他们的箭最多只能撑一次便不够用了,得想办法多弄些箭。
他们现在的情况没法正面跟北胡人交锋,要想赢就只能依靠弓箭。
“夫人,我们已经上朝廷求援了,也不知朝廷的援军什么时候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这样恐怕坚持不下去,不如我们还是退回城里吧。夫人不愿撤离,可是会担心会危及城中百姓?“
其实,王十九也有这个担忧,守城军的人数也不是很多,而且据他所知,守城军中贪生怕死的酒囊饭袋者居多,听说北胡来犯,他们也是第一个关闭城门当缩头乌龟的,如此说来,愿不愿意收留他们还是个未知数。
万一,在城墙底下就将他们射杀驱赶怎么办。
可如今他们前有狼后有虎,总得想办法打破困境。
“想来,你也听说过守城军的名声。”云清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他们交涉,他们贪生怕死,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你跟他们讲道理,讲国家大义他们是听不进的。至于兵器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这一次不是从北胡人手中缴纳了一批做工精良的兵器吗,你分发给大家,尤其是兵器损耗严重者。”
王十九点点头,云清伶回到了营帐中,认真思考应对办法。
到了第二天晚上,云清伶又指挥所有大军埋伏进了山沟里。
这山沟的位置离军营较远,而军营只留下了将近一千人,云清伶给他们每个人都分发了材质最坚硬的盾牌,并且在白天督促所有士兵用干草编了很多草人,再将盔甲套在草人上,远远看去,真像有不少人在军营中。
这让张勇感到很奇怪,云清伶为什么要留一千人在军营中,又为什么要扎那么多草人,还给他们套上盔甲?
云清伶眨了眨眼睛,“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草船借箭的典故?我们的箭支快不够用了。”
张勇恍然大悟,这位将军夫人还真是足智多谋,北胡人被痛击后一定心有不甘,他们也能猜到留守军营的人不多,却偏偏输给了他们,说不定会如法炮制,用他们的办法反击回来。
这个时候在军营里扎草人,刚好草船借箭。
“那留守的士兵……如何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云清伶抚摸着手里精巧的弓箭,经过昨夜,她的弓箭也有磨损幸亏。
王十九懂得一些最基础的兵器养护,因此她的弓箭无碍,还能再用。
“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