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九公主修成正果,这才天天来找云清伶的茬,逼着云清伶提出和离。
毕竟云清伶是公主,他不敢放肆,更何况若由云清伶提出和离,这其中大部分的风险就由云清伶承担。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他心里想与你分开却不肯直言,而是变相的逼你主动提出和离,从而推卸自己的责任。
云清伶眼见贺文宏是不打算主动提出和离,只会时不时在她眼前碍眼找茬,也下定了决心。
这天,就在他再一次找茬泽骂公主府的丫鬟时,云清伶总算受不了了。
“驸马这段时间是吃火药了吗,动不动就发脾气,是否还把本宫放在眼里?”
“公主来了。”贺文宏得到了九公主的承诺,开始有恃无恐,觉得跟云清伶和离之后自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还能有一个比云清伶温柔体贴百倍的妻子,便再也无所顾忌。
“敢问公主,就是区区一个奴婢而已,这个贱人敢冲撞我,我给她点教训又怎么了,难不成我这个驸马连惩罚下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里是公主府,驸马耍的什么威风。”云清伶目光变冷,这便是贺文宏的真面目,真是丑陋不堪。
“公主说我耍的什么威风?这若是换了寻常人家,丈夫惩罚一个下人,妻子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公主既然已经嫁做人妻,就应该好好读读女则女训,性情别太强势。”
“原来驸马一直暗中对我不满,从前倒是一直藏着掖着,让驸马受委屈了。”云清伶适时露出被激怒的神情。
贺文宏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只是突然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的本质罢了,你我虽然成婚三年,公主却从未将我当成丈夫,丝毫不惦念我们的夫妻情分,既然如此,那就做一辈子怨偶又有何妨。”
“不必了,你愿意跟本宫耗上一辈子,本宫却不愿日日对着你这张面目可憎的脸,贺文宏,我们明日便一道进宫跟父皇请旨和离吧,本宫跟你过不下去了。”
云清伶终于轻启红唇,说出了贺文宏最想听到的话。
贺文宏眼中满满的都是激动,但他却强行按耐住了。
“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但那神情,却分明怕云清伶反悔。
“当然是真的,本宫向来一言九鼎,明日用过早膳后,本宫和你一同进宫,听说你最近这段日子与我那九妹走得很近,看驸马现在一副横着走的有恃无恐样,怕是魂都被我九妹给勾走了吧,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自取其辱。”云清伶挖苦道。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九公主纯洁无瑕,单纯善良,我与她清清白白,还请公主不要侮辱她!”贺文宏到这个时候倒是维护上了九公主。
“很好,本宫不败坏她的名声,记得明日在公主府门口汇合。”
云清伶假装怒极,一甩袖子离开了。
纸鸢还不知道云清伶暗中跟九公主谋划的事,也替云清伶生气。
“公主,驸马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他到底还藏着掖着,可现在言行如此恶劣,明日即便要跟他和离,公主也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云清伶摇了摇头。
“不用明日,正常进宫和离就好,我们两人如今都态度坚决,没有转圜的余地,父皇也不会强人所难,让我们继续在公主府做对怨偶,我一点都不生气,方才不过是做戏给他看,不仅如此,我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终于摆脱了前世沉重的枷锁,直到现在,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第二天一早,云清伶慢条斯理的梳妆,穿上了一身大红金裙,头上戴了耀目的金钗,每走一步,头上的佩环便发出碰响,脸上的胭脂水粉抹得恰到好处,显得十分隆重。
她顺便用了顿早膳,早膳还是像以前那般,一碗翡翠粥,一盘卤鸡胸,一盘香油云丝,可云清伶却吃得很香。
等她走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贺文宏也已经等了很久了。
贺文宏满脸怒意,但一想到很快就要跟云清伶和离,强行按捺住了情绪。
云清伶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的恍神。
盛装打扮的云清伶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仿佛又回到了进京赶考那年,在寺庙里初见云清伶的时候,眼里是掩都掩饰不住的惊艳。
莫名其妙的,贺文宏隐隐约约竟然有些后悔和云清伶闹到和离。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都在故意跟云清伶争吵找茬,不说云清伶脾气本就不好,即便再好的脾气估计也受不了了。
所以,今日的局面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贺文宏晃了晃头,甩去脑子里那些不合实际的念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无法再后悔了。
“走吧。”云清伶只是淡淡跟贺文宏说了一声,便在纸鸢的搀扶下上了前面那辆华丽的马车。
两人既然都已经进宫请求和离了,自然没有半点情分可言,也不用掩饰了,连马车都没有坐同一辆。
贺文宏沉默不语的坐上后面马车,心里总是闷闷的。
尽管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只要和离后,一切都会朝好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