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安垂下眸子,一时间,他无法判断嫁妆这事和孙小姐失踪是否有直接关联。
孙夫人绞尽脑汁又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她像是疲惫极了头歪倒在一旁。
“对不住,宁大人,我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也不知能不能为你破案提供帮助。”
“没关系,孙夫人,你若再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可随时通知官府,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因为云清伶现在的身份是宁少安身边的小厮,所以她不方便说话,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孙夫人和宁少安说话,跟着宁少安从孙家离开。
出了孙家,回到宁府后,一路沉默的云清伶忍不住问:“那孙家就没有其他线索吗。”
“孙小姐的闺房我去看过,除了那个破了洞的窗纸,什么都没有。”
“那孙夫人说孙小姐在出嫁之前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
这还真不好说,女儿家出嫁前总是有几分紧张的,紧张自己不能与夫家相处和睦,紧张将来不能在夫家站稳脚,忐忑不安神情恍惚也实属正常。
“小安子,你说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有多大?”云清伶突发奇想。
“很小,至少目前看来很小。”宁少安果断道,“这十名受害者身份天差地别,有农家女子,有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如今还有官家女子,他们平日里并无交集,除了都是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之外没有任何共同点。”
宁少安手托着下巴,认真思考。
“若真说共同点,那便只有一个,她们除了待字闺中之外,还小有姿色。”
宁少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另外九名受害者的画像给云清伶看。
虽然画像可能与本人有些区别,但云清伶仔细看了看,这十名受害者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可是个个都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五官端正清秀。
先前宁少安说了,孙小姐房中的珠宝首饰基本完好无损,这采花贼不图财,那么便是单纯图色。
云清伶转过身去。“小安子,你先前说了,这些女子房中的财物未曾丢失,有没有可能这采花贼家境殷实,说不定还在外人眼里有着光鲜亮丽的身份。”
她设想,若是一个贪财好色的穷凶极恶之徒,在掳走女子之前必定会顺走财物。
宁少安眼前一亮,“确实如此,只是现在十名受害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案子也没有一点进展,实在是……”
宁少安悄悄的揉了揉眉心,这一次,他确实感受到了压力。
“你不必过分烦恼。”云清伶替宁少安揉开眉心,“就算一个月内你没能破获此案,我一定会向父皇求情,到时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不,不只是为了我,更是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我作为大理寺少卿,也有我的责任在。即便没有皇上的命令,我也会尽快破了这桩案子。”
“好,那你再跟我说说更多案情,我帮你一块分析。”
宁少安将先前记录的卷宗交给云清伶,“这是十名受害者的情况以及身边人录的口供,我们一起看看吧。”
云清伶就这样和宁少安讨论起了案情,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月亮爬上了树梢,云清伶的眼皮子越来越沉,竟然不自觉的手里握着毛笔趴在可桌上。
宁少安伸了个懒腰,回过神来一看,云清伶已经睡着了,脸颊上还不知从哪儿沾了一块墨迹。
宁少安哑然失笑,他轻轻将云清伶打横抱起,放在了书房的床榻上。
可能是太困太累了,就连这样云清伶都没醒。
宁少安用帕子在铜盆里沾了水,轻轻的替云清伶擦去脸上的墨迹。
云清伶只是微微蹙眉,又抱着被子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云清伶是被窗外的鸟雀吵醒的。
她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宁少安书房的床上,身上还是宁少安府上的小厮衣服,就连帽子都还戴在头上。
只是她毕竟睡了一晚,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都有些乱。
毕竟这是大早上,云清伶还得梳妆一番,她来到镜子前散开了头发,想着这府中肯定都是宁少安自己人,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云清伶随便挽了一个女子的发髻,推开门正看见宁少安的手下守在门口。
“公……姑娘醒了,大人让小的给姑娘准备了早饭,请姑娘去前厅用膳吧。”
“好,多谢。”
想来宁少安也跟自己府上的人都打过招呼了,哪怕她一夜之间从宁少安身边的小厮变成了一名女子,宁少安手下的人都没有过多惊讶。
云清伶来到前厅,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膳,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云清伶坐下一看,全都是自己爱吃的。
她咬了一口春卷,还是原来的味道。
没想到这么久了,宁少安竟然将自己的口味记得清清楚楚。
云清伶心中有些感动。
“对了,你们大人呢,他是还没起吗。”
云清伶记得昨天晚上宁少安可熬的比她更晚,起不来很正常。
“不是,大人在院子里练剑,估摸着也该练完来用早膳了。”
“那我等等他吧。”云清伶搅动着碗里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