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孙承意三天两头的跑来闹,还时不时拿话来刺激她,说她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举止粗俗连乡野女子都不如,她被气得不轻,所以这才病了,恐怕再这样下去,若云清伶不出面干涉,她也只能同意退婚。
只是,云清伶面色有些担忧。
“虽然我已经敲打过孙家人让他们按照规矩办事,而且不能将退婚的责任推到你头上,但你也知道这世道对女子何等严苛,仿佛两家退婚都是女子的错。今后你难免会受些非议,你若受不了就别出门,若我发现有人谣传,一定会及时制止。”
“公主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不必费心。”
“你又何必跟我客气,我们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了。”
云清伶安慰着李红梅。
而另一边,九公主正在府中烹茶。
她的贴身丫鬟捧来了一只匣子。
“公主,那位长公主的驸马又来给您送礼了,她说上次的海棠步摇过于单薄,不足以感谢公主的搭救之恩,便又送了这个,公主要不要好好看看。”
九公主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些金银璀璨的首饰,件件价值不菲,倒真是用了心思。
九公主向来喜欢这些,便拿出来一一把玩。
谁知道翻到最底层,竟然还看到有一张拜帖。
九公主随手打开一看,字是贺文宏写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邀请九公主游湖,这就是想跟九公主有进一步的关系进展了。
一旁的丫鬟显然也看到了,“这贺大人莫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都已经是长公主的驸马,怎么还邀公主您游湖呢,这孤男寡女,瓜田里下的多惹人猜忌啊。”
九公主随手将拜帖放在蜡烛上,很快拜帖的一角便燃了起来。
九公主将它扔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拜帖化为一团灰烬,被风吹散。
“既然如此,我不便赴约,就当没看见这张帖子即可。”
九公主口中淡然,心里却无比鄙夷,还以为当初云清伶选中贺文宏,贺文宏是多优秀的人,没想到就这。
她才刚刚跟贺文宏示好,贺文宏就招架不住一个劲的跟她套近乎,看来他跟云清伶三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这反倒让九公主没什么成就感,毕竟贺文宏这么容易见异思迁,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抢来又如何,偶尔拿他刺激刺激云清伶还是可以的。
这边九公主没有任何回音,贺文宏在府中焦急的等着,反复询问前去送礼的下人。
“你确定公主收下这礼之后便没有回应了?”
下人点点头,“是啊,公主府的丫鬟只说公主收下了,没说其他。”
“行了,行了,下去吧。”贺文宏面色有些烦躁,挥手让下人离开。
一时间,他猜不透九公主心中所想。
很显然,九公主聪慧,能理解这一匣子首饰代表什么,若她无意,一定会将首饰退回来,可东西收了,又对他的邀请不回应究竟是什么意思。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云清伶自从外面回来之后,便有丫鬟禀报说贺郅鸣一直在院子外面跪着,背打的笔直,任凭风吹日晒都不肯离开。
一连丫鬟来禀报了两次,说贺郅鸣快要坚持不住了,云清伶这才忍不住好奇的问纸鸢。
“纸鸢,究竟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来了。”
纸鸢就把自己打探到的事情告诉云清伶,“公主你有所不知,自从上次小公子的身份被公之于众,他成了个妾生子,送到陈姨娘房中养着。可现在驸马不待见陈姨娘,再加上还怀疑小公子不是他亲生,对他们母子很是冷漠,再加上府中下人十分不耻陈姨娘母子的行为,又有小公子不是驸马亲生的流言,府中下人便看脸色下菜碟,对他们很不好,可以说小公子的生活一落千丈,甚至昨天奴婢还看见小公子吃的馒头都是馊的。”
估计是感受到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差别,贺郅鸣这才让铁了心的来求云清伶,希望能换得云清伶心软,重新收容他。
云清伶听闻缘由之后,便也不再理会贺郅鸣。
“公主,方才奴婢出去看了,小公子的脸色很苍白,若他当真晕倒在院门前该如何是好。”
“等他晕了再说吧。”云清伶可一刻都不敢忘前世小白眼狼是怎么对待她的,不就跪几个时辰,还不够偿还前世亏欠她的利息。
所以,他爱跪就让他跪,云清伶愣是不理会。
而这次,贺郅鸣像是铁了心的要见云清伶,云清伶不见他了就一直跪。
跪到傍晚,贺郅鸣被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终于承受不住,小小的身躯昏倒在地,引得云清伶院子里其他不知内情的丫鬟心软。
到底只是个小孩子,连忙去禀报云清伶。
“知道了,你们把他抬进屋子里吧,再灌一碗解暑的汤药,待会儿本宫再去看看他。”
贺郅鸣被灌了汤药之后很快便幽幽醒转,看见云清伶终于肯来见自己,贺郅鸣连忙跪在床上,口中殷切的喊着:“母亲。”
云清伶侧身避开了他的大礼,“小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本宫是公主,尚且没有子嗣,并非你的母亲,这声母亲本宫担待不起。”
“母亲,我以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