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云清伶说什么都不想同意留下纸鸢。
“可如今的情况只能公主你先离开。”纸鸢坚持继续劝着云清伶,“公主,这一切都是奴婢自愿的,更何况奴婢断不会让他们欺负了去,你就先跑吧,只有你先离开这里,才能想办法救奴婢出去。”
这一刻,云清伶的心确实狠狠动摇了,如果她们两个人都耗在这里,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恐怕要被这村子里的人抓起来强行婚配了。
但如果自己先跑出去,就有办法从外面搬救兵救纸鸢出去。
纸鸢从小在云清伶身边长大,自然知道云清伶是什么性子,她看云清伶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动了云清伶。
她撩开袖子,露出有些消瘦的手腕,取下了手腕上的银镯子塞给云清伶。
“公主,请你把这个也带回去吧,若是奴婢有什么不测,你在公主府遇到了阿休,就……就告诉他,奴婢已经变心,嫁给别人了,让他不要再等着奴婢。”
“纸鸢。”云清伶捏紧了手中还带着纸鸢体温的银镯子,郑重跟云清伶承诺道,“我逃出去以后一定会回来救你,你要坚持住,不要向他们妥协,但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明白吗。”
云清伶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是看这村子里的村民只是因为女孩太少才行事如此极端,倒也良心未泯,云清伶现在只能疯狂祈祷这些村民还有些良知,在她走之后不会对纸鸢如何。
“小姐,你断断不要犹豫了,奴婢这也是以防万一。”纸鸢尽管态度坚定,但满眼泪水的出卖了她真心里的真实想法。
是人都会为自己打算,她也不想被强行留在这里下半辈子都出不去,可她还是选择把这个机会给了云清伶。
她是奴婢,本应该保护云清伶安全,再说若不是她把信号弹给弄湿了,她们也不会束手无策。
如果注定要有人牺牲,那她宁愿牺牲她一个。
就这样,云清伶和纸鸢商定好了向王大娘求助,先放云清伶离开。
下次王大娘来送饭时,看见云清伶和纸鸢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
“两位姑娘,你们已经连着两天没吃没喝了,无论怎样都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再这样下去你们怎么能受得了。”
“王大娘,我们想好了。”纸鸢连忙对王大娘说道,“你就把我们家小姐想办法送出去,我愿意留在这里当你的儿媳妇。”
“丫头,你当真想好了。”
随后,她又狐疑地看向云清伶。
“这位姑娘,你出去以后确定不会将我们村子里的事泄露出去?如果你能指天发誓,我才肯同意将你送走。”
王大娘知道,她若跟其他人提出将云清伶送走,其他人绝不同意,本来村子里的年轻姑娘就少,若是再少一个,阿强的媳妇儿可就没有着落了。
她也是顶着巨大的风险帮她们两人。
云清伶心中冷笑,誓言算什么,她当然不会答应王大娘,还是会想办法回来把纸鸢救走。
听说要发誓,纸鸢连忙阻拦。
“小姐,不要!”
云清伶却很果断的说道:“纸鸢,你就安安心心待在这里吧,我看大壮虽然人傻了点,到底他们母子这段时间待我们不错,你反正只是一个下人,将来即便要嫁人嫁的也不过是同样府中伺候的奴仆,留在村子里对你来说没什么不好,我愿意发誓,等出去以后绝不将村子里的情形告诉外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言向来都是虚无缥缈的,前世贺文宏为了哄骗她拿出钱财时,不一样赌咒发誓,海誓山盟?可结果老天并没有开眼。
她死后,贺文宏一家人顺利瞒天过海,对外宣称公主是暴病而亡,一家人霸占她的嫁妆财产,甚至贺文宏还在皇上面前做了一出深情的戏码,惹得皇上感动不已,重用于他,甚至给他加官进爵。
可见老天不开眼,所以发誓对于她来说也就信手拈来。
王大娘看她如此诚恳,最终答应了帮忙想办法。
到了傍晚,王大娘手里拿着几支开得艳丽的花走了进来。
不过她却拿帕子蒙着口鼻,云清伶是有见识的,她看向王大娘手中的花朵。
“这是夹竹桃?”
“对,没错。”王大娘先将夹竹桃放在旁边,“这花有毒,想来你们也知道,到时候我就对外宣称你们想不开想服毒自杀,你们就假装中毒虚弱的样子放松他们的警惕,之后我再跟你商量如何逃出这里。”
“做戏得做全套。”云清伶将夹竹桃的一片叶子摘了下来,“这夹竹桃只要不是服食过量,便不会中毒致死,要想骗过他们只靠装恐怕不行,村子里又不是没有大夫。”
“那,恐怕要委屈两位姑娘了。”王大娘感慨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云清伶和纸鸢若不上演这场苦肉计,恐怕是没法逃脱。
这村子里的人要的不过就是媳妇儿,因此绝不会让云清伶和纸鸢死了,一定会及时让村医给她们两人医治。
两人商量过后,都服食了少量会使身体产生强烈不适,但并不会危及性命的夹竹桃叶子,很快就真的开始身体不适。
云清伶胸口闷痛,腹部也像有刀绞一般,还十分恶心想吐,纸鸢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