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做的未免也太绝了,那我晚上睡什么,衣服放在哪里,连个柜子都没有。”贺翠茹可算是绷不住了,连连向云清伶发问。
“放肆,这是你跟公主说话的态度?”纸鸢恶狠狠的吼道。
贺翠茹一下形成条件反射连忙往后退,生怕耳朵光落下来。
纸鸢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分滑稽。
“总之,在本宫眼里你只是回公主府暂住,至于那些家具,你若想自行购置,本宫也不拦着,反正菡萏院空着也是空着,临时让给你住也无妨,但原本属于公主府的那些东西,本宫不会再让人拿出来。”
“公主嫂嫂,是我方才一时激动,出言不逊。只是这样一来,那院子除了可以遮风挡雨之外,根本就住不了人。公主嫂嫂,我也未曾得罪过你,你又何必为难于我,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罢了。”
云清伶一脸的无辜,“我何曾为难过你,按照规矩,驸马的家人是不能与本宫同住的,本宫能容许你们重新回公主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话贺翠茹完全挑不出错处来,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离开了云清伶的院子。
纸鸢看着她憋屈的样子心中暗爽,她可没有忘记贺翠茹以前是如何为难云清伶的。
仗着云清伶好脾气容忍他们,便对云清伶出言不逊,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如今风水轮流转,云清伶总算立起来了,不再受这一家子人的欺负。
而老夫人的病自然是装的,她回到寿喜堂也发现寿喜堂里面的家具被搬空了个七七八八,本来她想把云清伶叫过来好好问责一番,又怕自己装病装出错漏来。
很快,她就听说贺翠茹去质问云清伶了。
老夫人便安静下来,看看贺翠茹去的那一趟是否有效。
结果贺翠茹空手而归,什么都没得到,云清伶还将消息带给老夫人,说老夫人回来之后的银钱花销都由驸马支出,使得老夫人暗地里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这个儿媳妇的气性是越来越高了,同为一家人,竟然花不了她一文钱的铜板,明明以前对她一向慷慨大方,甚至不需她明说就会把金银都摆在她面前。
不知什么时候,云清伶早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不再由他们予取予求。
闹到这个地步,说来也是儿子不争气。
贺文宏下朝回来,也听说了老夫人以及贺家其他人搬回公主府的消息。
其实,这是他默许的。
一早老夫人便跟他打过招呼,只因他们在外面的宅子租期快要到了,贺文宏只给了一个月的租金。
老夫人就不信她装作病重硬是要搬回公主府,云清伶还能让人把她赶出去不成。
贺文宏想想也是,就来了一招先斩后奏。
所以,对于这个消息,他丝毫不意外,但老夫人还是叫他过去。
贺文宏这才注意到,老夫人的寿喜堂空空如也,就连老夫人以前用来养鸟的笼子都被人取走了,十分夸张。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院子里这么空。”
贺文宏是个男人,平日里粗枝大叶的,想不到那么多,也注意到院子里空旷了不少。
老夫人冷哼一声,“还不是公主做的好事,你还能不知道,她把我们几个院子里的东西都搬走了,一件不留,幸亏还给我留了一张床,听说你妹妹院子里连张床都没有,她这是存心想让我们在公主府住不下去。”
贺文宏皱眉,公主何时变得这般这般刻薄。
他想了好久,才想出这样的字眼,以前的云清伶可是跟刻薄毫不沾边。
“你问我我要问谁,这段时间你和公主到底如何,为何她对贺家人的态度越来越差,难不成你没按照我说的先好好哄哄她,稳住她?”
“母亲,我也算是用尽了办法。”
甚至就连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用了,自己却莫名其妙的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在院子里养伤养了好些天,他还能怎么样。
想来,他被打的事分明跟云清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云清伶是公主,他是驸马,身份摆在这儿,他没法去质疑云清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更何况这件事是他先使手段在先。
若是让皇上皇后知道他设计公主,怕是自身难保。
“母亲,你有所不知,现在公主不知为何性情大变,根本不念及往日与我的情分,就连我在这府中也是举步维艰,而且公主还托人跟我说,今后你们回公主府的花销都由我来负责。”
老夫人听见这话更是一言难尽,最后反过来安慰贺文宏,他们重新回到公主府至少不用贺文宏再付宅子的租金。
贺文宏现在甚至连找云清伶对峙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的云清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云清伶了,他也听说云清伶把自己能调动的所有银子都捐给了凉州。
不知为何,贺文宏就想起如今宁少安正在两州赈灾,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灾情,云清伶皆不为所动,怎么这次捐了这么多银子,让贺文宏忍不住多想。
难不成,云清伶这一举动是做给宁少安看的,她当真跟宁少安有什么猫腻。
可转眼想想又不可能,宁少安即便外表再俊朗,再有本事,可他到底是个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