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皇上有些犹豫,质问的话也没问出口。
到底是多年夫妻,他最是清楚皇后品行。
这么多年来,皇后最是贤德,为他操持后宫从没有变数,这次偏偏闹出了这样的事。
其实,他也相信此事与皇后无关,可这香囊确实是皇后亲自所赐,祁妃为了感念皇后恩德才日日佩在身上。
莫非是皇后见了新进宫的妃嫔,看到祁妃在妃嫔中貌美得显眼,怕祁妃将来狐媚惑主,这才故意放了这些东西?
贵妃先一步开口,“皇后娘娘竟然还不知道?其实祁妃妹妹早已身怀有孕,只是她平日里月事并不规则,粗心大意的,竟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结果造化弄人,这孩子就没了,不过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仁厚,此事必定与娘娘无关。”
“怎么回事。”皇后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便开口问道。
皇上看了看皇后,这才开口。
“皇后,朕已经已经查过了,祁妃流产的原因就出在她随身所佩戴的香囊里。”
香囊里加了大量的麝香和红花,这些都是伤胎利器。
皇后听着皇上冷漠无情,略带怀疑的话语,心里十分受伤,质问道:“皇上,这是怀疑臣妾?”
“并非如此,朕知道你一向贤惠,断不会使这种腌臜手段,只是这香囊确实是你赏给祁妃,需要通过你来调查清楚。朕与你夫妻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相信你?”
云清伶也拉着皇后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
皇后深吸一口气,妥协了。
“皇嗣为重,皇上派人尽管查便是,总之,臣妾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这种话是说说就算数的吗?臣妾并无他意,只是臣妾想到祁妃妹妹日日戴着香囊本来也是因为皇后贤德,心中敬服,到头来却着了别人的道。”
“贵妃,你闭嘴!”
皇后第一次强硬的呵斥了贵妃,把贵妃吼得一愣。
因为在她印象中,皇后性格最是绵软,从没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
“你是断言此事是本宫所为?污蔑本宫可是重罪,贵妃,别以为你是将门之女就可以随意以下犯上。”
皇后当了这么多年皇后,一国之母的气势还是有的。
贵妃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
皇上也意识到不妥,贵妃竟然能骑到皇后的头上来。
他冷着脸说道:“贵妃,无凭无据,你怎敢如此对皇后说话?真是放肆。”
看到就连皇上也生气了,贵妃总算有些慌张。
“皇上,臣妾一时口不择言,并未针对皇后娘娘,臣妾也只是担心祁妃妹妹,要不臣妾这就给皇后娘娘陪个不是。”
贵妃全然没有先前的气焰,连忙斟茶给皇后认错。
皇后并没有接贵妃的茶盏,而是转移话题。
“事已至此,最重要的是找出是谁在这香囊里放了红花和麝香,臣妾确实赏过祁妃香囊,只是那香囊里只放了一般的鲜花栀子,确实无毒,否则臣妾怎敢随意赏人?”
“皇后的意思是这香囊有人动过手脚,将祁妃宫里的宫人都带上来。”
祁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宫里的宫人脱不了干系。
只见侍卫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拖了上来。
有人受了酷刑还活着,口中艰难的挤出“皇上饶命”“娘娘饶命”的字眼。
云清伶将头偏过去,不忍再看。
这些奴才的命就如同蝼蚁一般,主子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他们没有任何自由与尊严可言。
“说!究竟是谁对祁妃的香囊动了手脚?你们若是不说,朕就打到你们说为止!”
留在祁妃身边伺候的其他宫人都面色惶恐,这些宫人都是能直接接触到祁妃衣食住行的,都是有可能动手脚的人,一个个都审问过了,受尽了酷刑却都喊冤枉。
眼看着都活活打死了两个,却还是调查不出结果来,皇上也很着急。
空气中传来一股浓烈又刺鼻的血腥气,贵妃的帕子扇了扇。
“这里血气太重,臣妾身子不适,既然此事与臣妾无关,那臣妾便先走了。”
皇上现在一门心思铺在祁妃身上,又怎会在意贵妃的去留,只是略微点头,就让贵妃先走了。
其中一名受尽责罚的宫女浑身是血,爬行了几步,言辞恳切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此事与奴婢无关,奴婢一直好好侍奉祁妃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愿以死明志!”
说罢,那名宫女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起身来,砰的一下朝着柱子撞去。
霎时间鲜血飞溅,那名宫女就这样眼睁睁的碰死在众人面前,场面十分惨烈。
然而在这皇宫里,地位低下的宫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撞死就撞死,顶多是那些同样身为宫人的会兔死狐悲,上位者毫无感觉。
这名宫女的尸首被默默地拖了下去好好安葬。
毕竟人就这样以死明志,皇上姑且当她是清白被冤枉的,还算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其他几个受了刑罚的宫人却没有这名宫女那样的烈性子,只能连连喊冤,只求觅得一线生机。
皇上像是想到什么,“说到底这只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