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翠茹凑上前去,像是故意给云清伶找不痛快。
“公主嫂嫂这是从哪儿来,怎么春光满面,这么高兴。”
看到讨厌的人,云清伶脸上的笑容消失,好心情也一扫而空。
她并不理会贺翠茹,从贺翠茹身边径直走过。
偏偏贺翠茹厚脸皮还凑上前说话,眼珠子乱转,似乎意有所指,“公主嫂嫂似乎脸有些发红,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回来,这一去就是一下午。”
云清伶眉头一皱,纸鸢立马懂了,抬起手狠狠打了贺翠茹一巴掌。
“放肆!公主也是你能随口污蔑的?”
“你……!”贺翠茹捂着脸,正想开口骂纸鸢贱婢,但不由自主想起前些日子的教训,她再没有先前那般张扬,缩了缩脖子,眼中含着泪自认倒霉。
纸鸢见她不敢反抗,大摇大摆的扶着云清伶往院子里走去。
直到两人走远了,贺翠茹才敢低声嘀咕一句,“贱人,在公主府板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她银子似的,出一趟府就春光满面,指不定是在外面如何私会奸夫。”
贺翠茹忍了忍,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跑到老夫人面前嚼舌根去了。
然而,她们抱团取暖也没用,这里是公主,他们的一切都是云清伶的,能做的,也只能在背地里抱怨一番。
云清伶离开后,宁少安才看到云清伶的一只簪子落在了地上,簪子质朴,缀有一小朵兰花,放在阳光下光滑油亮。
宁少安拿着簪子翻来覆去的看,脑海中不由想到了云清伶那张脸,情不自禁的嘴角勾起笑容。
这时,宫中的公公来了,他规规矩矩向宁少安行了一礼。
“宁大人,皇上召您入宫。”
宁少安立即将簪子不动声色收紧袖子里,一般皇上选择单独召他进宫单独商谈,而不是选择上朝的时候再说,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他不敢含糊,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默默跟着公公进宫。
宁少安到的时候,皇上正在御书房,神色忧心忡忡,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宁少安连忙行礼,“臣参见皇上。”
“宁爱卿平身。”
“谢皇上,不知皇上召臣过来所为何事?”
“宁爱卿,近日凉州大旱,相信你也略知一二。”
宁少安点头,一个月前凉州大旱,波及到的地域广阔,当地百姓生活受到很大影响。
一个月前朝堂有人提起此事,皇上便让当地官员开仓放粮,还拨了一笔银子前去赈灾,难不成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本来朕已经从国库里拨了一笔银子前去赈灾,又命官员打开当地粮仓,助那些受灾情波及的百姓度过难关,却不曾想有人顶风作案,吞没朝廷赈灾款,导致灾民大批死去,甚至还秘密掩埋饿死灾民的尸首。要不是尸首太多坑被填满,其中一具被野狗刨出,直到现在所有人还蒙在鼓里,以为凉州灾情得到好转。”
“竟有此事。”宁少安知道这种情况皇上肯定会让人好好查探,而他作为大理寺少卿,自然当然不让。
“宁爱卿,朕相信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品行刚正不阿,最适合办此事。你从明日便开始出发先去凉州调查。”
“是,皇上。”宁少安略一思索,如今凉州的巡抚是二皇子妃的娘家哥哥,而二皇子如今在朝堂上赤手可热。
这不得不说起朝堂的格局,皇后早些年曾经诞下大皇子,却因一次意外而夭折,而后生下云清伶后再也没能生养。
二皇子乃贵妃所生,是如今皇子之中最为年长的。
再加上贵妃身份高贵,二皇子又娶了高门之女,地位在朝堂如日中天,大家纷纷断言,虽然皇上还没有正式册立太子,二皇子是最适合不过的储君人选。
就连朝臣中都有不少支持二皇子的党羽,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趋利避害,忌惮二皇子的权势,不敢放手去查。
但宁少安不一样,宁少安向来不怕得罪这些权贵。
这次的事情影响十分恶劣,为了寻求公平公正,皇上只能让宁少安去办。
一时之间,宁少安也感到了压力
不过既然是皇上交代他的事,他不能马虎,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凉州,尽心尽力办好此事。
宁少安刚从御厨房退出来,脑子里正想着这事,二皇子竟然迎面走来。
二皇子不过二十来岁,身着锦袍玉带,一双狭长的眸子散发着精明算计的光,看人时似乎目光不善,如狡猾的狐狸。
他看见宁少安,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宁大人这是往哪儿去。”
“臣参见二皇子,二皇子臣刚去御书房与皇上商议要事,这便打算回府。”
朝中部分眼皮子浅的大人已经开始巴结攀附二皇子,认为二皇子将来必定荣登大宝,毕竟六皇子还小,如何能与二皇子相争。
可宁少安的态度确实不卑不亢,只把二皇子当普通皇子看待。
二皇子嘴角始终擒着三分标志性笑容,神色晦暗不明,“宁大人这是领了去凉州的差事?”
其实这并不难猜,宁少安本来就是大理寺卿,皇上又器重他,会派他去再正常不过。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