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当真不知吗?
穆芷青眼眸微垂,却并不搭话,只抓起一把药材递到老太君身前。
老太君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低头一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震惊不已。
“还是医女您手段了得,我之前按照您所说的去寻一味药,派了好些人去寻找,却都杳无音讯,结果还是被您找到了。”
穆芷青指腹摩挲着这些药的脉络,这药确实珍贵异常。
可惜来路不明,她也不太放心。
“其实这药是我偶然得到的,我还没有验过是否有毒,如果服用可能会风险变大,您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换我另一个方子。”
“是吗……”
老太君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她当初执着于求这一味药,就是因为听穆芷青说这药见效快。
可如今增加了风险,她绝不能拿府中众人的命来开玩笑。
“那我就换医女您的新药方吧,麻烦您给我开个单子。”
穆芷青明白对方的急切,毕竟突然得知有人要毒害他满门,任谁都会心慌的。
“那么,我要先提醒太君您,是药三分毒,不用这一味药也好,就是见效慢,而且新药方并没有使用过,所以谁也不知道效果,万一……”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极其恳切道:“如今老身已半截入土,又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先试药,医女您放心,您尽管将这药单子给我,出了事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事实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府中小孙子年纪还小,若不尽快解毒,只怕会落下后遗症,到时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看她如此坚决,穆芷青这才将药方递给她:“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劝,我会定期来探查情况的,若老太君有急事找我,来我的医馆就好。”
“多谢!”
老太君颤抖地接过药方,重重地冲穆芷青行了一礼。
“分内之事……”
穆芷青摇摇头,眼神落在药筐中时,闪过一丝凝重。
……
三日后,是司南侯府正式向伯爵府下聘的日子。
“你们听说了吗,司南侯府今天要正式向穆大小姐提亲了!”
“也早该这么做了,这穆大小姐和楚世子的谣言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我说,这世子还真是没有担当,敢做不敢认,把人家姑娘拖了这么久。”
街边市井妇人的闲言碎语断断续续地传入马车的帘子里。
司南侯夫人揉揉自己的眉心,不耐烦地命马车夫开得再快一些。
全京城都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来到伯爵府,江氏早已经好生等待着了。
她热切地招呼司南侯夫人下马车,与先前针锋相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见状,司南侯夫人扯扯嘴角,默默随江氏一起入了正厅。
聘礼一下,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没有再回还的余地了。
司南侯夫人今日来拜访的目的是商议婚事。
两家也算是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排场宴席之事定是要做得好一些的。
这般彰显家族威赫之事,断不能再让人奚落嘲笑他们。
但说是一起来商议,可一见穆芷青并未在场,司南侯夫人又开始自顾自地摆起脸色。
“怎么你们家二小姐现在连出来见个客都不愿意了,姐妹之间不应该相互多关心些吗。”
可天底下哪有向姐姐提亲,还没有出嫁的妹妹陪在一旁的道理?
一眼便看出她不怀好意,江氏皮笑肉不笑道:“之前已经帮芷青算了算命格,说是二十岁之前最好不要沾染婚嫁,不然会带来祸患。”
“我这不是为了谨慎起见,才不让她出来嘛。”
司南侯夫人冷哼一声,对这么个借口不以为意。
若非二皇子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她断然不会轻易放手。
司南侯夫人继而叹气:“也是,毕竟女儿的婚嫁关乎着家族的前程未来,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担待不起。”
“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我都差点忘记我来这儿是干嘛的了。”
说着,她漫不经心的勾勾手指头,一个下人拿着对玉镯和一张单子缓缓上前。
“这里是我们家给出的聘礼,还有就是我自己准备的一对镯子,成色是上好的,你们大可以放心。”
江氏第一时间就接过那聘礼单子来看,才将目光扫视至纸张的半程,那秀气的眉毛就蹙了起来。
该有的金玉珠宝都有,但是听着都样式简单,且数量极其稀少。
不过比巴掌大一点的聘礼单,实在写不下什么东西。
“这里就是全部了吗?”
摩挲着礼单粗糙的图案,江氏低声道。
司南侯夫人回答得傲慢:“对,这就是全部东西了,婚礼来得太仓促,我们来不及置办太多的聘礼,只能勉强一下你们家婉儿了。”
这哪里只有委屈,这简直是摆明了不给穆婉儿脸了。
都说名门贵女的喜事都要八抬大轿,聘礼八担,越热闹越好,到了穆婉儿这就大幅度缩水了。
这要是传出去,让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