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傍晚。
江之月从秦艺社下班回郊区父母家。
她独自走在小区的路上,身材修长苗条,腰肢纤细,连路灯照射下的影子都那么优美曼妙。
江之月走进楼道口,跺了几下地,感应灯却一直不亮。
忽然,一个人影从阴暗处窜出来,“砰”的一声迎面将她撞倒。
她还没反应过来,脚踝处感到两下重击,瞬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遍全身。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先给你来个开胃菜,识相的以后离薛慕臣远点!”
随后一个身影闪出楼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暗中江之月没看清这人的面貌,只能听出是一个女的。
江之月痛的浑身发颤,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挣扎着用手摸到受伤处。
骨头已经变形了,渗出深红色的血染了一手。
她看着手上的血迹,颤抖的更剧烈了。
“四功五法”是戏曲艺术的灵魂,而走台步是大基本功。
若是伤了脚,再也走不了台步,她刚起步的戏曲生涯便要画上句号了。
江之月身上疼痛,心中更痛,戏曲就是她的命,失去戏曲就如同失去了灵魂。
强忍悲痛住给母亲拨了电话,家人急忙叫车把她送到秦城人民医院。
薛慕臣赶到医院的时候,江之月刚从放射科ct室推到病房。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打着领带装扮颇为正式。
接到江母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谈一个百亿的项目,听到江之月受伤立刻暂停会议匆忙赶了过来。
江之月蜷缩在床上,双眼通红,眼神空洞。
他望着她,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从心底涌到喉咙。
医生把薛慕臣单独叫了出去。
“她的脚踝伤的很严重,初步诊断是粉碎性骨折,需要马上做手术。”
“手术后可以完全完全恢复吗?”薛慕臣的声音有些发颤。
“手术会难度很高,不巧我们骨科的曾主任去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了。其他医生的话,我不敢保证手术后能让她百分百恢复。”
秦城人民医院骨科曾主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骨科专家,薛慕臣也听说过他。
“我马上安排私人飞机把曾主任接回来,我出五千万请他回来!”薛慕臣激动地挥了下手,飞快的说道。
医生微微一笑说:“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搞定的,我们也不会收患者的红包。手术暂定后天上午,到时曾主任没回来的话,我们只能安排其他医生。”
薛慕臣回到病房,发现魏续也来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打招呼。
薛慕臣虽然很不喜欢他,但此时满脑子都是江之月手术的事情。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江母夏小琳急忙问道,江之月也抬眼望着他。
“后天上午骨科曾主任给之月做手术。曾主任是全国著名骨科专家,放心吧,之月会完全恢复的。”薛慕臣语气坚定而自然,虽然他还没有想到办法。
魏续愣了一下,扫了眼薛慕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低头埋下眼帘。
夏小琳倒是宽慰不少,江之月脸上的愁云也散了一些。
薛慕臣离开病房的时候,魏续跟了出来。
&34;曾主任去国外开会了,两周后才回来。”魏续在身后说道。
“嗯。我在想办法。”薛慕臣没有回头,笔直的背影中透着孤傲。
“曾主任以前是我的导师,我会请他提前回来,应该没问题。”
薛慕臣心中一震,慢慢转过半个侧脸,喉结滚动了两下,“谢谢。”
后天上午。
江之月的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是曾主任主刀做的。
推回病房的时候,江之月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
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手上还挂着药瓶点滴,脚上打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夏小琳帮她把被子往上掩了掩,忍不住抹了下眼泪。
薛慕臣静默的站在一旁,藏不住的哀伤从眼底溢出,整个下午就这么陪在病床前。
晚上喂江之月喝粥吃药后,薛慕臣回公司处理事情,在车上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凶手找到了吗?”
“还没有。小区当天正好停电,所有的监控都停了。。“秘书的声音带着胆怯,赶忙补充道,”我们会继续找的!薛总放心!”
薛慕臣神色严峻,瞬间咬紧下颌,“给你们一周时间!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把这个人找出来!”
夜深了,病房里只剩夏小琳陪着。
脚上钻心的疼痛让江之月难以入睡。
夏小琳拿毛巾沾了些温水,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脸。
看着女儿虚弱枯槁的脸庞,她心如刀绞,叹了口气说道:“利利索索和薛慕臣断了吧。”
瞬间江之月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三年前,你刚和薛慕臣订婚就被绑架,运气好捡回一条命。这次又被人伤成这样,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夏小琳哽咽住说不下去。
“妈,我以后会小心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