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包围了整座客栈。
在孤冷的清月下,十数名绣衣使者面色冷峻的拔出腰间的佩刀。
清脆的出鞘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
他们慢慢向着客栈围拢。
其身後,同样十数名绣衣使者也端着弩机缓随其後,眼睛紧紧的盯着客栈内的动静。
“你们莫不是疯了不成!!!”
客栈内。
刚刚护卫在外面的高统领拿着战刀,缩在一处阴暗角落,朝着客栈外怒斥着。
他的右手臂被弩箭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淌。
而之前跟随他护卫在外的汉王随从也同样如此。
身上或多或少也带着些伤。
他们躲在有障碍物处,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身躯暴露在绣衣使者的视野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利刃警惕着。
“袭击王驾,可是造反!!!“
真是疯了。
他们怎麽敢的。
高松怒吼着,试图用造反的罪名让这些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朝他们发动袭击的绣衣使者们停下脚步。
然而他的怒吼,却没有丝毫作用。
反而还因为出声直接暴露了自身的位置。
“嗖!嗖!嗖!”
锐利的弩箭在夜幕下闪烁着寒光。
执行皇帝意志的绣衣使者们毫不犹豫的就直接朝着他发出声响的地方扣动了扳机。
毕竟他们得到的命令是…
除了汉王和那名流民之外,其馀者皆不用在乎。
“笃!笃!笃!”
弩箭射中墙壁或案桌的声音响起。
见此,高松哪还顾得上庆幸自己搬过案桌当挡箭牌丶救了自己一命这事儿啊。
只能赶紧朝旁边不远处警惕的随从们使了个眼色。
因为这很显然没得善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作为汉王的护卫,他们也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平日里他们和自己亲人享受的待遇,可不是随便享受的,这可是要拿命还的。
瞧见眼色的汉王随从们,心下了然,纷纷小心翼翼的行动起来,熄灭了本就不多的烛光,使得客栈内彻底陷㣉到了黑暗之中。
可尽管他们非常小心,但还是有一个倒霉蛋被时刻注意着客栈内动静的绣衣使者射杀。
瞧着若隐若现的影子,弩机再度被激发,十数名弩箭射㣉客栈。
㣉肉声响起。
一名随从的尸体重重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霎那间染红了客栈的墙壁。
该死!
高松暗骂一声,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但还是紧紧握着战刀不再言语,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绣衣使者们踏㣉客栈内,准备开始厮杀。
而此时,客栈上方的一间客房内。
房舍之中的烛光同样被吴信熄灭。
一片“鸟语花香”的声音,正回响於此。
“苏绾我*****”
“你这个婊子,本王回去一定******”
看着那面苍鹰旗,人类最优美的语言从气急败坏的苏婉清嘴中吐出。
毕竟别人可能不了解。
但她怎麽可能不了解这面旌旗代表的意义。
这是帝国暗卫的旌旗。
也就是一群眼里只有任务的疯子。
所以,她明白自己就算想保吴信,他们也不会听自己的。
至於为什麽骂苏绾。
当然是因为这支部队,除了自己的父王和苏绾就没有人可以命令了。
而如果是父王命令的话,那麽根本不可能这麽小打小闹。
高低得配个百人。
而且她也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抓吴信,还是杀吴信。
这要是杀吴信的话,那麽之前想带着吴信回洛阳的想法可以泡汤了。
这也是她如此气急败坏的原因。
她真的是服了,她就想老老实实的带着自己的夫君回家,怎麽就这麽难?
“好了,苏婉清,就算你再怎麽怒骂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我们现在该怎麽办。”
在一片黑暗之中,荀瑾瑜皱着眉头,出言打断了苏婉清的文化输出。
而这个时候,她的手也牢牢握住了佩剑的剑柄。
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
“是杀出去还是跟他们交涉?”
说到这,荀瑾瑜语气微微一顿。
“可从他们的动作看来…交涉恐怕是不行了。”
“你好像已经保不住我们了。”
荀瑾瑜的话虽然看似是对着苏婉清说的,可她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同样被黑暗笼罩的吴信。
很显然,她的主心骨一直在那。
“不需要你提醒,本王看得出来。”
苏婉清闻言,也不恼,反而还冷静的思索了起来。
“这样吧,你们先躲在这,我先下去试试威胁一下他们。”
“毕竟他们是不敢对本王动手的。”
可苏婉清话语刚落,就听见吴信接过了话语。
“不必了,既然他